“难道果然是公子的娈宠么?”尚主事的一颗春心已经碎成了渣渣。
他那刚刚萌芽的像小雪花一样纯纯的初恋,就这样当场被无情的风雪摧折了!
“不,我不相信!”尚主事握紧拳头,想到刚才惊鸿一撇之下谢景修那张冷酷威严的脸,只是微微一瞪,就让他心爱的少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战战兢兢,笑得更加卑微讨好。
“一定是王爷强迫他的。我的少年,我一定会把你救出苦海的!”
呜,他的少年登上了王爷的马车,简直就是羊入虎口,现在指不定正在如何强颜欢笑呢。
“心好痛!”尚主事不忍再看那绝尘而去的马车,捧心奔去。
马车里,凤照棋有些激动又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谢景修,不太明白这位“姐夫 ”为什么特意驾车来接他。
要知道他这“姐夫”除了对他哥哥另眼相看之外,即便他长了一张和他哥哥如出一辙的脸,在他眼里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的,更别说劳他大驾亲自来接他下学了。
谢景修照常冷着一张脸,淡淡地撇了凤照棋一眼。
凤照棋吓得浑身一哆嗦,向后缩了缩,不由得暗自佩服自家大哥坚强的心理素质。
他光是被谢世子看一眼就浑身发冷,哥哥天天跟他同床共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只能谢景修道:“你们三舅舅今日乘船将至无名岛,本王接上你与钰儿到码头迎他一迎。”
“哦。”凤照棋乖乖应声。
他们三舅,不就是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老男人么?对了,除了哥哥之外,谢世子——如今该说是睿王爷了,惟一看进眼里的就是他们三舅了。
迷一样的男男关系。
凤照棋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想到自己这些天以来的一个迫切希望,只有他的王爷“姐夫”可以满足。
平常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往这个家伙面前凑的,今天既然这样巧合,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求一求他吧——
凤照棋面上堆起谄笑,搓了搓手道:“王爷,小弟有一事相求——”
“不行。”不等他把相求之事说出口,谢景修便惜字如今地开口道,斩钉截铁,毫无余地。
凤照棋一窒:“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睿王爷面不改色,恍若未闻。
凤照棋憋了一会儿,干脆甩开所有包袱,作小伏低地双手合拜,撒娇卖乖起来。
“王爷,大哥,姐夫。嫂嫂!求求你了。我只是想要到你的兵器厂里学点东西,我一定注意分寸,绝对不会耽误师傅们的进度的。”凤照棋张大圆圆的眼睛恳求着。
自从前些天他跟着一群人到兵器厂玩过一次之后,就彻底迷恋上了那种冷冰冰黑黝黝的铁家伙。
他本以为那些兵器都是些司空见惯的刀枪剑戟,顶多在铸造材料和锋利的程度上再多加改进,没想到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兵器。
是火器,居然是火器,只在传说当中的前朝天机营里才出现过的那种威力巨大的火器,在他“姐夫”手下的兵器厂里,却堆满了所有的兵器仓库。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那些兵器的杀伤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在叫嚣着期待。
过往的十多年岁月里,他只是按部就班地按着普通官家公子该走的道路,求学,考取功名,接着求学,以求金榜题名。
他对于读书科考一道可有可无,既不懈怠也不突出,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从那些军器匠人的手中产出了一支又一支独一无二的火铳,他才头一次感到一种心潮澎湃的悸动和向往。
谢景修却完全不将他的期望和恳求放在眼里,拒绝了一次之后他就懒得再说第二遍,只是正襟危坐,连一抹冷冷的眼神也没给他。
凤照棋彻底偃旗息鼓了。
他和哥哥那么相像,第一次见到他俩的人甚至会搞混两人的身份。他这么喜欢自己哥哥,居然对着这样相像的这张脸完全没有一丝区别对待。
真是给这个姐夫跪了。
还是改天求求哥哥,让他吹一吹枕头风来得快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迷一般的男男关系
照棋:【惊悚】怎敢劳烦王爷亲自来接小弟!
王爷: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
第186章 奸细劝降
刑部大牢。
萧御走近关押奸细的牢房,挥退身后的护卫,隔着牢门道:“你们要见我?”
尚凡星捉拿回来的奸细共有五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里,其他的都尽数诛灭了。
这一次指名要见萧御的,正是奸细当中的头领,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尽管形容狼狈,却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应该也是久居高位之人。
谢景修早已向下属吩咐过,待王妃如同待他一样,不得有丝毫轻慢。
奸细若要见谢景修,衙卫必会通报,免得耽误了大事。如今他要见王妃,言道有未尽之事要向王妃禀报,衙卫只略想了想,便即刻去往广安堂通报去了。
萧御想了想,便跟着衙卫到了刑部大牢。他倒想听一听,这些奸细单独对他有什么话好说。
谢景修派人审了这些奸细几天,基本上把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都已审问清楚。
奸细队伍总共十二人,利用元老王爷的令牌和伪造的密信从历丰港登上开往无名岛的海船,竟然是来劝说谢景修归服朝廷,扶助方相,铲除奸佞的。
没错,这些人原是方相的手下。
正因为如此,谢景修也不准备要他们的命,只等下一次去往历丰港的海船启航,便把他们顺路带回去。
隔着一望无际的海域,朝廷又因为禁海数百年,完全没有一战之力,谢景修完全不担心他们回去将无名岛的情况汇报给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