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好好学习不需要在舒适的环境里,而且千万别保持舒服的姿势。
学习一事本身就极具助眠效果,又肢体放松躺在相当惬意的床上,以书掩面的瞬间就差点直接睡过去。
也不是尽数谎话,但说这里不好睡才是哄鬼。床置的相当讲究,又软又厚躺下去即深陷,却支撑性极好,不过软亦不过硬,像浮空时被厚实绵软的云朵稳稳接住包裹层层紧贴;寝具品味也好,怎么想都是随便买的,材质工艺却摆在那里,细密轻柔干净漂亮,在天气转寒室温偏凉的房间里堆了满床蚕丝鹅绒,安适到让人恨不得生根长在这张床上;最后便是气味。
总之自己屋里硬邦邦的窄床躺下即受刑。
人不能比人,床也不能比床。
“脚腕没事了?”
听见发问时正打盹,被狠狠吓了一跳。你挤挤眼睛硬睁开,肌肉反射举高书页强装出一副一目十行的专注样子来糊弄事。
“我看看。”像彻底放弃和你计较。男人叹了口气,接住你抬高伸过来的腿,“后来自己去找硝子了吧。”
曲腿仰躺着,随着动作睡裤裤腿上层层暗褶垂落,像横张着一面旗。他虚托着小腿,你晃了两下,逗的旗帜飘摇。
“您就不能把活蹦乱跳的原因归结到‘咒术师身体素质过硬’上么。”你抱怨道。
男人“哈”的笑了一声,嘲讽意味拉满,以至于后面的“没错没错真了不起呢”听起来更恶劣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你拉下半寸挡脸的书,梗着脖子直勾勾的瞪正对而坐的家伙。
全然没把你恶狠狠的视线当回事。对方只单手捏着你腿看,没什么表情,想必眼睛里也不会有什么神采。像在端详检查刚修复好的摆件,像在斟酌为一文不值量产炒作的当代艺术值不值得浪费自己这么多闲情。
“搞不好越努力反而越错的离谱,如果目标本身就错误的话。”指腹隔着睡裤正攀在刚恢复的脚踝。男人这才舍得看你一眼,“早说过的吧,你不适合待在这里,所以赶快放弃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