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维尼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许亦摊开双手：“这不是很平常的问题吗？遇到这种事情，我觉得哭才是正常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而且一般来说，哭非常能够发泄心中的情绪，对人是有好处的。”
瑟维尼神情复杂地看着许亦，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早就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你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许亦，既然你来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正事吧。现在父王已经去世，大哥按照父王的遗命接替王位，我想……你和你们新飞商会或许应该提前做一些准备……”
看着欲言又止的瑟维尼，许亦忍不住笑了笑。
“王女殿下，您这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对我提出的警告呢？”
“就……当做是朋友的立场上吧。”瑟维尼轻声叹息道。“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口中的王女殿下，再过一段时间，我应该也不是邦塔城的城主了。”
许亦盯着瑟维尼：“也就是说，你打算完全接受了吗？”
“为什么不呢？”瑟维尼苦笑一声。“父王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整个王国变得富强起来，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整个王国像十多年前一样陷入动乱之中，毁掉了父王的希望。”
许亦叹了口气，轻轻摇头：“你这个决定会让很多人失望的。”
瑟维尼瞥了许亦一眼：“也包括你在内吗？”
“是的。”许亦点点头。
瑟维尼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
“看来你终究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因为我不能登上王位，给你们带来期望的利益，所以就会对我失望。”
“不。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对你失望。而是对你的……愚蠢感到失望。”许亦道。
听到许亦如此直白的评价。瑟维尼禁不住一愣，微微眯起眼睛。
“愚蠢吗？或许吧。但是相比起你们的期望，我却觉得这个决定是最不辜负父王期望的决定。父王既然已经选择了大哥，那么我当然应该支持他，而不是在父王刚刚过世，就让王国陷入动荡之中。”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仍然不得不说……这个想法非常愚蠢。”许亦毫不客气地道。“瑟维尼，姑且不谈国王陛下过世和留下遗命这之中所隐藏的疑问。你真的觉得……艾瑞克王子殿下登上王位，对兰帕里王国好吗？”
瑟维尼秀眉深皱，神情严肃地向许亦道：“许亦，虽然我将你视作我的朋友。但是我必须郑重警告你，以后不希望从你嘴中听到对艾瑞克的任何质疑。这是对他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看着表情认真的瑟维尼，许亦叹了口气。
“好吧，我不再和你讨论这些问题。不过瑟维尼，你是不是准备去安威玛尔城参加国王陛下的葬礼？”
瑟维尼忽然秀眉一竖：“怎么？你是不是想和那些人一样，劝我不要去参加？”
“不。我不会做这么不近人情的劝告，而且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接受。”许亦摇摇头。“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一定要小心。”
瑟维尼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大哥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时候还对我做些什么的。”
“希望如此。”许亦耸了耸肩。“好吧，我已经从历史书上看到过无数次王位交替时发生的惨剧，这一次兰帕里王国能够在瑟维尼你的明智决定下顺利进行交接，说不定对整个王国的确是一件好事。”
瑟维尼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许亦，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思。”
许亦笑了笑，不置可否。
顿了顿，许亦又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没有影响你的资格，只希望你能够妥善处理后之后的事情。至于我嘛……正如你刚才所说，我需要做的准备说不定比你还多。因为我和新飞商会所面临的困境，说不定要比你严重得多了。”
“放心吧，我已经和大哥沟通过，他答应我不会为难你的，你不用担心。”
许亦看着终于恢复了平常那种微暖笑容的瑟维尼，心中暗叹。
为什么同样生长在王室家庭，瑟维尼却能够保持如此天真的性格呢？
如果他也和瑟维尼同样天真，恐怕最后的结果，就是渣也不会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