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底下是什么？”张扬忽然提高声音道。
这话将马有年镇住了，支吾了一下没吭声，低着头不说话。正琢磨着怎么说的时候，就听张扬又道：“你别想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是你不小心踩到的啊？就算里面有毒品那也不关你事对吧？”
马有年其实先前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刚才拿了那只口香糖，趁着拍拍鞋上泥土的机会把东西黏在鞋底的鞋跟旁。马有年本来觉得这个办法很安全，即便被发现了，他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小心踩着的，并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只不过此刻听张扬这么说，他也知道今天这无论如何是骗不过去了，现在这个张医生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见马有年还不吭声，李玉华忽然一拍桌子道：“马有年，你那是什么？海洛因？4克海洛因会判多少年你清楚吗？你都进了这里了还琢磨着贩毒？我看你这辈子是不想出去了！”
李玉华毕竟是做惯了警察的人，这会儿忽然说话倒也颇有威势，她其实并不清楚那药丸里是什么，而且也是根据估计觉得4克的量差不多。不过这种事情往重里说才更具有威慑力。四克高纯海洛因的话够判上他十来年的了，何况他还是在戒毒所贩毒，那更是具有从重情节。
李玉华这么一说，立刻把马有年吓了一跳。忙道：“不，不管我事啊！我只是按人家的要求替人取点东西。
其实，马有年倒并没有说谎，他也并不真清楚那里面你面是海洛因还是其它什么东西？他以前不过是个小偷，只是因为他手脚灵活技术好，才被人叫去做这件事。”
马有年并不笨，今天张扬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护士，而自己又没见过，他本来就有些疑惑了，此刻见李玉华说话那声势他就明白她绝不是什么小护士了。于是马有年立刻道：“真的，我不骗你的，是虎哥让我干的。你们也知道，我只是个小偷嘛，在这个地方哪敢不听虎哥的话？那样怕是早被人整死了。”
“虎哥？”张扬问，就是那个叫胡伟戈的家伙？
“是啊！”马有年立刻道：“张医生，你可不能说是我讲的，不然我可真的被他们整死了。”
“你不要再心存侥幸！”李玉华此时已经脱去了白大褂，拿出平日里审人的架势来，说道：“你不把他供出来，那你就替他坐牢好了，你以为他会感激你？做梦吧！”
马有年被李玉华说的没了声音，又听李玉华问道：“这毒品是谁送进来的，是不是刘川弄进来的？”
“这我不清楚啊！”马有年哭丧着脸道：“我只知道是有人混在自愿戒毒区贩毒，具体是谁，我这种小人物哪里搞得清楚。虎哥他也不会告诉我啊，”
“好了，你回去吧！”张扬忽然插口道。
“回，回去？”马有年有些意外，指了指自己的鞋子道：“那，那这药怎么办？”
“给那个胡伟戈啊！”张扬道：“今天这事，你回去也别说，就说我找你是了解一下戒毒的情况！。”
“就这样？”马有年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有点迟疑，呆在那里没有动。
“还愣着干嘛？”张扬道：“你可以走了，就告诉大家说我找你了解戒毒的进展，对了，以后你就转入我那一组，就说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这样他们就不怀疑你了。”
“啊？”马有年微微愣了一下，忙道：“谢谢张医生，谢谢张医生，那我去了！”
“去吧！”
等到马有年出去，李玉华便问张扬道：“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张扬耸耸肩道：“有什么关系？反正那药是保健药，不会害人的。”
“正因为那药不是害人的毒品，那个胡伟戈肯定很快会发现那药是假的。到时候他肯定就疑心了！”
“就是要让他疑心！”张扬道：“他当然会疑心是马有年出了问题，但是他敢让马有年来取这东西，说明他对马有年还有一定信心。这样一来他或许就要疑心到上家。说不定这样就能帮我们把那个人揪出来”
“难道不是那个刘川？”李玉华疑惑道。
“我想是吧！”张扬道：“但是你不是还要调查很多事吗？就算是刘川，你也要弄清楚这个刘川在里面怎么和强制戒毒区的人联系的？又是怎么把毒品带进来的？而他的背后又是谁？这些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吗？你的目的也不是就抓一个刘川了事了吧？”
李玉华听了有些怔怔地看着张扬，这家伙怎么现在分析起案情也头头是道来了？李玉华想着不由又想起自己以前曾经怀疑张扬是国安或者军方的秘密人员，只是因为他的医术太过神奇再让她放弃了这种想法，不过这会儿她似乎又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