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暴露踪影,桀理所当然的被请到了王左边的位置…津想要挣脱桀的手退开,让他去,却被紧紧抓住,坚定拉着她走向指定位置。
对于桀的出现,莫狄纳的眼中也藏不住讶异,他的视线落在桀紧紧握着津的手上。除了津,每个骨垩人都被魔纹光辉缠绕,整场,桀不言不语静待祈祭结束,而他始终握着津的手。
过程有些冗长,津无聊的暗暗观察著莫狄纳,因为他身上的符纹特別繁琐,看似纯净单一的纯白光彩里却又有缤纷层次,相当美丽奇妙。
祈祭结束了,人潮散去,洞穴恢复幽静。然而,不起眼的岩壁夹缝边还留有两个身影。静谧的环境里隐约可闻啧啧亲吻声,男人双臂分別扶在津头部两边的岩壁上,深情吻著她的唇,她的衣服凌乱敞开着,胸前、腹部有许多红痕,微敞双腿间的水渍,诉说着不久前才激烈过一轮。
津也感觉到桀的不一样。在这山洞里他的气息特別封闭,而且压抑,难以辨別是紧张还是拘束。
「桀…没人了…我们不走吗?你还好吗?感觉心事重重的。」
「津…」桀欲言又止。
「怎么了?」
「妳信的过我吗?」桀瞅著她问。
「噗!这不像你会问的问题。」津忍不住笑,却看见男人眼里等待答案的忧虑焦躁,她也不忍逗他,直接回道:「信啊!」
桀带着津涉水走回岩岛。
「桀,这是祭坛吗?刚刚是在祭祀你们的神祉?」津指著岩台问。
「嗯,刚刚在祈祭这次长征狩猎能够顺利。这个地方只有莫狄纳可以开启,天亮后就会关闭。」
难怪他会赶来参加向来不参加的祈祭,想必是要求很重要的东西。这让津很好奇,「所以你现在是要祈求什么?」
「我不相信鬼神,我只是要做交易。」
「啊?为什么不相信?」
「我的母亲在最后一次出战前就在这里祈福,她带着满满信心出征,几天后就死了。」桀道出了往事,「所以,我并不相信什么神明庇佑,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那道厚疤,说:「垩人的壽命是坦纳多人两倍,然而平均壽命跟坦纳多人差不多。死于生存是常有的事……我只想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例如?」津胆怯问道。
「跟妳做爱!」
凝重气氛瞬间瓦解。
「讨厌捏…万一我活到七十岁老抠抠怎么做…」津推了他一下,趁机报复,刚刚严肃的气氛真把她吓到。
桀撩开覆到津眼睛的发丝,勾到她耳后,「我也不一定会活到那么久啊…」
「你乱说!你会活很久很久!」胸口顿时像被重捶了一记,津难过的无以复加,「难道像泰兰诺说的…活着就是那么无奈…?」
「妳要相信那种人的谎言?」桀不以为然:「或许他人觉得活着很无奈,而妳不见得要跟他一样。」
「你说的交易到底是…」
「津,妳后悔过跟我来垩岭吗?」桀反问道。
津沈默了,正在思索,桀目光紧凝著她…
「我很庆幸自己跟你来。」津看着地面,徐徐地说,「我后悔的只有给你很大负担…」
桀笑了一下:「跟妳在一起我才发现,两人感情要承担的事情比我想像的多。」
听见桀这么说,津心里没来由往下沉:「那……你…后悔吗…?」
「呼…不知道。」桀答得很快:「我没想过这件事。」
空气陷入一阵沉寂,津低头,看着桀握着自己的紫褐色大手,有些失落。
「我会怕…」男人暗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怕自己没好好保护妳…又希望给妳足够的空间…我曾想过像莫狄纳和西马一样,找些魔卫保护妳,可是,人,我都信不过。」
「所以你身边才没有随从?」津忽然明白过来。
「嗯。这样比较自由。」
「我也喜欢现在这样!有人跟前跟后好奇怪。」津握着桀的肩膀,「桀,放轻松…保护我不是你的责任,好吗?」虽然出自一片体贴,这么说完全没有说服力,垩岭对她的危险,铁铮铮摆在眼前。
「或许…异族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看桀为自己压力如此大,津也变得沮丧,没想到电影里的经典老台词有一天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心情竟是沉重如石。
「哼…」桀却发出冷笑:「这句话留给那些决心不够的人吧!事在人为。」他重新振奋起来。
「妳敢把自己交给我吗?」桀敞开双臂问。
「嗯!」津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抱。
桀将她抱上岩台坐着,一手按在光滑岩台上,岩面与掌心交接处亮起光纹,逐渐扩大,接着岩台慢慢浮空,下方现出清蓝色小水潭,泛著蓝光。
看着脚下奇特的景象,津紧张的揪紧了桀胸前的衣服,他搂紧她,像往常那样温柔亲吻,慢慢脱去她的衣服…
爱是什么?
桀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
津躺臥在岩坛上,两人疯狂交欢,男人身躯冲撞著女人下体。她枕在桀臂弯中,欲仙欲死之际,感觉到颈脉传来刺痛,激烈的欢爱中,桀的利齿箝进她的左侧颈肌…这是第一次有这样反常的行为,但,津不害怕…她想相信他。
温热液体沿着左侧颈部流下,臂膀都湿了,男人却没有停止啃咬的动作。有一种温暖,伴随诡异刺痛,眼前的画面刷成红色调,直觉一股千斤重压从头顶把她往下按,津感到不安,更加搂紧了桀…
「桀…桀…」津害怕的叫著。
男人的身形变得模糊,画面犹如蒸腾浮动的空气。他们的下体紧密结合,产生两人融合的错觉…
“我不一定会活到那么久…”
朦胧中,桀说过的那句话又椎进津心里,痛得她掉下眼泪。
“对呀…我们都不知道能在一起多久…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了…也不要遗憾。我只要尽情享受他爱我的每一个现在…记得他爱我的每个…现在。”
看着桀刚毅的脸庞,津内心悸动不已。
「桀…爱你…」津吃力地开口,心里满是甜蜜。
「津,再说一次你们坦纳多人称呼伴侣的方式…」桀附在她耳际。
「老公?」
「嗯,我喜欢听妳那样叫我。」男人微笑。
「老公!」
桀抱着她落入祭坛岩石下的水里…津觉得自己快无法呼息时,桀渡了气给她…周围冰凉清蓝的水变成灼烧的红火,如置身暴风中心,焰红符纹光带旋绕转动,魔能压力下,脑子变得窘迫混沌…她不记得后来怎么样了…
津失去意识之际,桀蓦然睁开赤眼,伸手往空间里一捉,拉出一条赤血芒光般飘忽的魔物。
「契约达成。你可以依照约定取食我的魔能。別怠忽你的任务!」桀对魔物兇戾强势道。
「呵呵,我的极限在于你的极限!」那飘动的红光说。
说完,桀将那红光捺向津左侧肩颈伤处,红光瞬间没入消失。
当津再次醒来,他们在他们的床上,桀抱着她,睡得很沉。津顽皮地拨开他狭长的唇瓣,看见雪白利牙,把嘴凑近,伸出小舌舔了舔。男人竟然毫无反应,於是又舔了舔鼻头,舔得湿湿的…平常早晨睡醒光些小动作桀就一定醒,然后马上饿狼扑羊,精神抖擞。今天,很反常…
津爬离了被窝,走向水镜前,她觉得颈子很痛,而且像打上石膏一样僵硬。
水镜里,左边颈部被裹上一层厚厚草药泥膏布,津稍微拉开一角,看到被桀啃咬的乱七八糟的丝丝血痕…又把药泥膏布贴回去…抓抓头,可能桀压力很大吧!想帮他,却发现自己很无力,看着自己软弱的双手,除了端盘子、敲击键盘…在垩族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