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这个人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住紫芍苑,令主仆三人身心俱疲,今晚,便是那人又来讹钱了……
秋桂听完,并没有过多意外。
其实自上次闹出桃花米分一事,许锦荷就曾怀疑过是夏婉音干的,只是当时宋琛已经派人去查了,她也不好多此一举。在她心里,虽然厌烦夏婉音坏了她的事,若不是这个没脑子的歌女,褚雪早就已经不能生养,那可算是除了她心头最大的一个隐患。
但事情已经出了,她没有动夏婉音,是觉得她应当还有些用处,只不过一直苦于怎么收服她。
眼下,这个机会来了。
秋桂微微一笑,“这事只是夏夫人一时糊涂而已,况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王妃一向宽容,是断不会再追究的……只是,那个掌勺太过猖狂,妹妹回去让夏夫人先放心,这事,我来替你们想办法。”
见她这样说,妙蕊松了口气,连声称谢。
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妙蕊将今晚的事告知了夏婉音。
夏婉音自然惊惧,但冷静下来也将信将疑,直到第二日去丹薇苑早请时发现许锦荷对她并无异样,才终于放了心。
秋桂那是许锦荷的忠仆,自然不会隐瞒,但她们之间有个共同的敌人……既然现在没事,那以后应该也没事了。
秋桂当然如实禀报了许锦荷,许锦荷听完,嘴角弯出一丝笑后便差人暗中替夏婉音除了麻烦。
果然,自此后,讹人的掌勺再没出现过。
尽管可能会因此被许锦荷利用,但夏婉音并在十分在意,眼下她们的敌人是褚雪,她若是与王妃联手,岂会斗不过那个才刚进府的小姑娘?
走着瞧吧!
☆、第40章 宫变
将养了近一个月,敬贵妃的身体终于大好,褚雪便不再日日进宫了。
后宫那种地方,是非太多,她一个侧妃,本就不该常去,之前是为了照顾敬贵妃不得已,现在皇后已被夺了权,敬贵妃一好,作为位份最高的妃嫔,理所当然要去料理六宫,也无暇他顾,而褚雪就安心在王府后院里待着了。
诺大的王府里只有她一个女眷,这还是自嫁给宋琛后头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这让她既新鲜又舒服。宋琛当然很忙,但她也可以在前院清净的时候,去他的书房,为他送一碗消暑甜汤,递一盘凉爽的瓜果,为他捶捶背捏捏肩,等他歇息过一两刻钟后再告辞而出,回自己的院子。这是在人多眼杂的燕州,她从来不会做的事。
然后,再等晚饭上桌时,在门口候着他归来,两人携手坐到饭桌旁,一起吃饭。
其实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正是这样平淡而宁静的日子么,这次回京,终于让她体会了一回也许一生都不会再有的独占他的滋味。
这日,她亲自做了碗百合绿豆甜汤,只放了一点冰糖,刚好盖过了绿豆的涩,尝起来很是不错,放凉后用冰镇好,待吃过午饭,她就亲自送去了宋琛的书房。
宋琛自早上接到一封由凉州而来的密信后,就一直在与人商议要事,忙到现在才刚用过午饭,这会眼见端着甜汤的她过来,紧绷了一上午的神色终于和缓了些。
趁着他喝汤的功夫,她轻轻替他捏了捏肩,她的手温柔又不失力道,捏的人很舒服,他享受了一会,怕她累着,便拉过那双小柔手,将人抱到腿上。
“这几天忙,冷落你了。”
他看着怀中的美人,用指背抚了抚她的脸。
“王爷忙您的就好,不必担心妾身。”她温柔笑笑。
“好。”他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承诺道:“等过去这阵子,我好好陪陪你。”
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弯的深深。
盯着她看了一会,他忽然有些心动,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你留下,等会陪我歇完晌再走?”
她一下警惕起来。
最近事情多心思重,他已经好几晚都没碰她了,眼下这样的姿势其实是很容易走火的,若是晚上也就算了,但这大白天的,还是在书房……
她立刻挣扎要起身,却又被他牢牢箍住。
眼看着大手已经滑进了衣襟,她脸涨得通红,低声道:“王爷,这是书房……等晚上好不好……”
“才几天没碰,怎么好像长大了一些?”他并不理会她的劝哄,反而故作挑逗,声音也随之沙哑起来。
她太熟悉他了,知道挣扎只是徒劳,正打算闭上眼受了,却听见门外的通传声。
“王爷,有客到访。”
他的手停,她也赶忙起身。
正值午休时间,通常不会有人造访,但凡挑这个时辰来的,基本都有要事,她明白这些,理了理仪容,对他说:“王爷既有要事,妾身先回去了。”
这几天形势微妙,宋琛知道这是最关键的当口,不能有丝毫懈怠,便点了点头,由她回去。
等听到来见他的是谁,宋琛心内一喜。
来人正是秦穆父子。
此次回京,历经几次风波后,朝中倒向他的人已是多数,但大部分为文官。虽说朝廷已有多年不打仗,父皇也收回了兵权,但若日后登基,武将们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甚至可以称得上至关重要的。
他自己手中当然有兵权,但那是在燕州,现在京中,他只有妻兄许冀林一员武将,现在秦穆来见他,必是有归顺之意,如此一来,他就又多一名可用的武将了。
秦穆是谁?他的秦家军曾与昔日的岳家军一道为朝廷踏平北疆,令那些蛮族多年再不敢进犯,才换来大齐江山这些年来的太平盛世。
若说许冀林因为平息南疆战乱有功被加封平南侯,秦穆其实也可以被封平北候的,但因他与昔日的岳澜交往过密,碍着岳澜那根哽在喉咙的刺,建和帝才始终没有对他加封,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将军威名。
作为战功赫赫,令北疆蛮族闻风丧胆的将军,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见他主动向谁示好过,他在朝中一向中立,因而现在能得到他,实属不易。
更何况还有他的儿子秦远。
秦远本身就是个人才,何况还在京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