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青被带到走后不久就被捆住手腕蒙上了眼睛。
她的心口仍在剧烈的跳动着,虽然她跟周文笙说了要报官,但其实她心里知道,能在金陵开赌场的人,背后定有不凡的势力支撑,就算是知府也未必能做什么。
到这会儿唯一庆幸的只有押送她的大汉真如那赌场老板所言,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这叫黎青青有心思能静下来想一想。
周文笙为什么会去赌?那老板提到了一个人好似叫乔业,这又是谁?
周文笙嘴里那给人润笔的五十两银子怕也是随口胡诌的,他竟跟自己说从未骗过她。
黎青青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愤怒,害怕,担忧,还有浓浓的无望和迷茫,她头一次开始审视自己跟周文笙的这段婚姻。
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低下,她没有能力改变,就只能收起她身上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特性来适应,可是她一退再退,收获的却并不是安稳,反而只有更差的处境。
难道是她错了吗?
黎青青想不通,她本来就不算什么果敢的人,否则也不会别人穿越,她也穿越,还只能活得如此憋屈了。
一时间,黎青青气悔懊丧,直到察觉自己被人推上了马车,才忍不住问身边的人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只是无人应答,黎青青只好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有叫嚷卖黄记蟹肉包的,这应是出了东市,往城西方向去了。
晃晃悠悠小半个时辰,黎青青已记不清路径了,只能分辨出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小,她心中愈发忐忑不安,离了人群危险性会更高。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黎青青凝神分辨周围的声音,却与寻常无异,没什么能特别记住的。身边人叫她下车,过来扶她的手却很细软,应是个女子。她仔细嗅了嗅,确实有淡淡的脂粉香气。
她心中的疑惑惶恐更甚,面上却不敢多表露出来,只是对着那男子道:“你们总要告诉我什么时候放我走吧。”
此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对她说:“小娘子什么时候走,得看你那相公什么时候把钱给我凑齐咯。安心在此处呆着吧,叁天后你相公若是凑不齐银子,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黎青青听出是那赌场老板的声音,她定了定心神,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们就住在杏花巷,您大可不必将我扣在这,您是求财而非结怨,我相公若真是做了不对的事坑了您的银子,我们自会承担起来,但您用这种办法把我扣下,无理的却成了您,倒不如将我放了……”
“小娘子不必与我多费口舌,我见过比你能说的也有,但规矩就是规矩,就算咱们这规矩你看不上,可它管用。把她带进去。”
赌场老板显然没被黎青青打动。
黎青青被身边的女子扶着走进一处后院里。
等见不着人了,赌场老板才转身对乔岳抱怨:“乔老板这兴师动众的骗个小娘子,真是何苦来哉,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得扮这恶人,真是造大孽。”
乔岳一甩扇子,撇嘴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愿意?”
要不是孟云壑承诺给他减刑,他才不乐意去陪个书呆子做戏。
……
黎青青感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房间,进了房间后,眼上的罩子才被去了,但手腕仍被绑着。
她面前有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女,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像是丫鬟,
“奴婢叫绿箩,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
这叫绿箩的丫鬟对她十分客气,这倒叫黎青青生出一些希冀来,她叫住了转身欲走的绿箩:“绿箩姑娘,你可能告知我这是什么地方?”
绿箩面露为难:“夫人,奴婢不能跟你说太多,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