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山里,躺着一个被脱了外衣的侍女,脖子上血肉模糊,显然被人咬过。
鞭炮声响起,公主在喜婆的搀扶之中,缓缓步入了定国公府的大门。
一条红绸,一端牵着赵笙,一端牵着乐平公主。
乐平拿着阙扇,穿着红绿相间的婚服,走在赵笙身旁,两人很快便到了花厅内。
花厅主位上,坐着定国公还有许久不见的柳氏。
柳氏的出现,让客人低语议论,眼神颇为异样。
许久不见的柳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没有往日的精气神,反而有些面色僵硬,神情空洞,像个人偶一样任人摆弄,被搀扶到主位上坐下,要喝这杯媳妇茶。
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只等喝了这杯媳妇茶,柳氏便要常伴青灯,往后全是清苦的日子。
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她,且不说柳氏往日的为人,本就与这些人未曾交心。
她遭了这样的大难,按说任何家门都早早将她报一个病故,全了家族的名声。
可定国公却愿意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去家庙中安度晚年,这放在谁家中,都是大慈大悲了。
众人静静看着,荣王妃与荣王也坐在一旁,瞧着这对新人一步步走进来,就要开始行跪拜之礼。
宋道隽一面留意着赵笙他们的举动,一面发现,自己的娘子不知去了何处。
他心下不安,让身旁的阿寻赶快去寻木芳颜回来。
司仪已经开始高喝拜堂,一拜天地是成了,可是二拜父母,乐平却不乐意了。
赵笙一个人去下弯下腰去,却会感觉乐平没有低头。
他抬头一看,就见乐平纹丝不动。
司仪以为乐平没有听到,又喊了一声二拜父母,结果乐平打断他道:“拜父也就罢了,只是这柳氏,凭什么受本宫的跪拜。”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安静的不说话。
宋道隽看着乐平,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乐平傲慢不屑看着柳氏:“她一个被人玷污的娼妇,早就该被处死,怎还有脸面坐在这高堂之上,受本宫一拜。来人,把这贱妇给本宫拖下去!”
如此张狂傲慢,完全不给夫家脸面,也是让所有人惊的无话可说。
定国公看一眼要上前的人,“今日公主嫁到我定国公府来,虽是君,亦是为人儿媳。堂上坐的,便是你的长辈。就算公主有再多不满,对长辈基本的尊敬也该有。柳氏是笙儿的母亲,无论如何你跪拜于她,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公主若不愿,那这婚事今日怕是成不了了。”
定国公说出这番话,族老们立刻不乐意了。
老族长道:“令和,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怎敢如此与公主说话。”
他们看向乐平,安抚她道:“乐平公主说的极是,柳氏辱没家门,实在是无颜受公主一拜。来人,将柳氏带下去,待会去送去家庙。”
乐平得意的扬起唇角,不屑地看着定国公。
她这个神情让定国公觉得异样,好似看到阿若。
但那神情很快又消失,定国公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
面对族老们的威胁,他当即阻止。“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