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还要为叔喜欢做甚?”宋玉怜爱绵绵的抚着对方的脸颊,亲呢的亲了几口。
“这侯位再高,也是受制于人,径云只听义叔的话,不愿让他人分去我与义叔的日子。”
“径云。”宋玉心沉了下去。
肖阚强睁开眼睛,“嗯?”
“你所说的,都是真心话?”
“是,既是实话,也是打算。”肖阚坐正身子,郑重其事道:“义叔,我们择日就回平邕吧。”
宋玉心动了一下,“回,寨子?”
“对,回寨子,我们回家去。”
看着肖阚期待又憧憬的脸,宋玉心里的实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你忙脱身了再说吧。”宋玉不敢再讨论下去,生怕自己反悔似的,“时候不早了,待会赶不上大典了。”
肖阚讨好的亲了亲宋玉,“行行行,径云这就起床。”
以往都是肖阚服侍宋玉穿衣洗漱的,今日也是破了天荒,宋玉主动替肖阚穿衣束发起来,颇有两夫妻过日子的味道了。
“义叔好生贤惠。”肖阚恋恋不舍的停在阁房里不肯出去。
宋玉也没有舍得到哪里去,他死死抓住对方的手,像是嘱咐一样说道:“今日可能会下雨,逢下雨的日子要多留心些。”
“义叔才是需要多留心自己。”肖阚丝毫没有察觉到宋玉的变化,“径云会早些回来的,昨晚闹晚了没给您做晚膳,今天一定补回来。”
宋玉心里当真是很期待这顿饭,可惜实在说不出口,“为叔也会早些回来的。”
“义叔要出门?”肖阚还是没有想太多,只是像平常一样关心对方。
“嗯,要出个门,可能回来有点晚。”
“比径云还晚?”
“对。”宋玉苦涩的笑了笑,于心不忍道:“听话些,为叔就早点回来。”
肖阚撅了撅嘴,“径云不听话,义叔也要早点回来。”
“好,为叔答应你。”宋玉本想在对方撅起的嘴上碰了一下,可却一发不可收拾的又拉长了这个吻。
短暂而绵长的吻过后,宋玉送肖阚上了马车,一直盯着对方从视线里消失后,才敢把真正的情绪表露出来。
这回,轮到你等我了,宋玉面对两人厮磨过阁房出神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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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杀我。”
“你我本无冤无仇,我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韩白脖颈缠和头围围了一圈棉纱,手脚无法动弹的直躺在榻上,眼神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琢磨不清。
“我,睡了多久。”韩白觉得浑身都难受得厉害,他感觉得到自己手脚使唤不便估计是折了。
关谣细想了一下,“三四天吧。”
“我家主子……现在何处。”韩白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猜不出后面到底怎么样了。
关谣不知道说出真相韩白会怎么样,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他死了。”
韩白原本涣散的眼神立马聚焦一点,吐出的声音也变得脆弱,“是……谁。”
“没有谁,败者,自断罢了。”
韩白干笑了两声,“关公子,你高兴吗。”
关谣从来没见过对方笑过,尽管这不是发自心底的笑,“不算高兴吧。”
韩白微微偏过头去看对方,脖颈两侧的刃口立马扯开一阵皮肉撕裂的疼,他有点诧异关谣的回答,“公子脱身了,不当高兴吗。”
关谣轻轻晃了晃头,“你说的是,不过人都死了,还去纠结这些做甚。”
“那你何必救我。”
在南楼上时,韩白是完全抱着赴死的心为褚明开脱顾虑的,也算是还了褚明的一条命,当他的脖颈都被划破,从南楼上坠下去后,他都没有想过能生还,但如今还是奇迹的活了下来,这算是重来的机会还是折磨,他辨别不了。
“于南楼上时,我并非有置你于死地的念头,就算你人从褚明……”关谣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理由才合理,“总之,你命尚未到绝处,以后就好好为人,重新活过吧。”
韩白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也不会考虑,二十年为棋的人生早就麻木了他向前走的心。
“单活着,没意思。”
“我本不想再提起过往,但念在你曾多有照顾我,我应该谢你,你现在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且说出来,我替你安排。”
韩白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应该谢自己的地方,“关公子当真是大度,我先前作为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公子不欠我什么。”
“既然不相欠那就作罢。”关谣站起身来,“待到你觉得养好了就自行离去吧,这里还在赋京地界,不免有褚明的敌仇记恨你,往后改名换姓也好,退居山林也罢,你想什么活就怎么活去吧。”
韩白的目光变得更悲戚,他咽了口水都觉得脖子发疼,“谢谢。”
“你心性本善,命不该绝,谢不在我。”关谣对韩白这个人向来印象都不差的,如果没有褚明,兴许对方应该和肖阚是一路人。
韩白闪躲的眼神终于敢放在关谣脸上,暗慕已久的人虽近在咫尺,但他也明白这种感情迟早要随之东流任其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