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但似乎猜的到发生了什么。
正元琣一看到两人来了,立马把他们请了进去。
绕过秀丽的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着丝锦的宽大床榻,上面静躺的是大隶天子褚皇。
只不过,此时的褚皇已经仙暇而去了。
褚后俯跪在一边,已经泣不成声,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搭理进来的两人。
“圣上!”正元琣举着一卷黄绸刚刚开口又立马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先帝有旨!”
话音刚落,殿內所有人立马都跪下去,所有抽涕声渐渐作止。
正元琣清了清嗓子,将脸上的悲戚换成严肃,对着圣旨上的遗诏内容一字一句复述出来。
“…………大隶气运尚在,有盛得炳立千秋之势,今朕,欲归位,立得原中千里,望得大隶百年后仍见天下安乐,而海宇升平,人民乐业,需有后人来殚心竭力,皇侄褚信,品行立高,有文武全才之德,深得朕意,应得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立为新帝。”
“什,什么?”
肖阚和褚司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正元琣走到肖阚跟前,掀开下摆跪下,将手中的遗诏呈到肖阚面前说:“新帝,请接旨。”
别说是肖阚懵了,在场的除了正元琣,几乎没有不为此惊掉下巴的。
褚皇竟然把新帝的位置直接越过自己的儿子不给,而让侄辈继位,任谁都不可能相信。
肖阚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接旨的,“正公公,此诏,可是圣上本意?”
“正是。”正元琣又将遗诏递过去了一点,“请您接旨吧。”
褚司也没有继续沉默下去,他宽慰的拍了拍肖阚的肩膀,坦然道:“径云,接旨吧,父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文武过人,又有招得天下豪强之才,有得京中虎一代枭雄之能,尔为君,应当是众望所归。”
“褚兄。”肖阚一时咋舌了,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相信你。”褚司再次鼓励道,眼神纯粹而真挚,没有掺杂任何不轨。
肖阚还是没有接旨,他反问褚司道:“褚兄,你甘心让位于我?”
“这皇位本是父皇传于你的,何来我让你一说,再之,径云你并非凡夫俗子,有得帝王气运所在,我信你有心系社稷的胸怀和共主天下的本领,我服你,亦祝你!”
褚司说得很认真很慷慨,肖阚听了都不免动容。
犹豫了片刻后,肖阚双手从正元琣手中接过了遗诏。
正元琣双手拜地,高声道:“新帝继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殿内所有人都向肖阚朝拜去,高声拜喊万岁。
肖阚在万众瞩目中站了起来,看了手中的遗诏一眼,对正元琣说:“正公公,去拿笔墨圣券来。”
“您?”正元琣有些不解。
“朕。”肖阚咽了咽口气,心里有点承担不起这个自称,“朕有事要昭。”
正元琣自然不敢怠慢,立马去取了东西过来,肖阚就当着殿内所有人写了一卷圣旨。
这卷圣旨盖上玺印后,肖阚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那卷遗诏,走到殿内的炉火旁,毫不犹豫的把那遗诏丢了进去!
霎那间,所有人都魔怔了。
肖阚不等任何人的反应,就展开自己所写的圣旨,威严簌簌道:
“朕念得大隶江山尚好,妻室尚在山中静候,无心坐立天下,然则皇兄褚司,德品贵重,心系社稷,识得民生之苦,懂得人间正道,是保大隶千秋的后继德才,此则,朕自许让位于皇兄褚司,更立其为新帝!”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肖阚走向褚司,将圣旨呈到对方面前,“接旨吧,皇兄。”
肖阚的目光是那样的认真而不可抗拒,大度和从容铺满了他的脸,肖阚信褚司,褚司也信得起对方,这种信赖,他们都相信对方担负得起。
所以,褚司接过了圣旨,成为大隶的新圣。
………………
大战过后,满城疲惫,关谣在宫中的太医院里守着赵临江,而肖阚和宋玉一起回了赋京城里的义王府。
“义叔,径云把岳中行放了只是因为庭芳姐的缘故,我可没有原谅他对您动歪心思这件事。”
“行,是为叔的错,你这孩子。”
两人一同泡在一个宽大的浴池里,温热腾起的水雾将屋里的温热提高了两个度,温暖而暧昧。
肖阚从背后环住宋玉,用手舀起水往宋玉身上泼,“义叔,天下太平了。”
“嗯,太平了。”宋玉惬意的将头往后靠在对方肩上。
“那义叔接下来想干什么呢?”肖阚亲呢的吻了吻对方的眉梢。
宋玉感觉全身都很舒坦,他悠闲的闭上眼睛,“那你呢。”
“径云全听义叔的意思。”
宋玉笑了笑,问道:“全听为叔的?”
“全听您的,义叔说什么就是什么。”肖阚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