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着,你说爷该不会出事了吧?”猛地一巴掌排在飞行员脑袋上,宋御咬咬牙,忍住了想要将飞行员踢出直升机外去的冲动。
“乌鸦嘴!给我闭紧了,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话,我直接削了你!”宋御骂咧着,目光忽然一顿。
他望远镜里,一个小山坡上,一个身穿破西装,脚裹破外套的男人嘴角噙着冷笑,跟他手里的望远镜对视着,准确的说,顾诺贤是在跟望远镜后面宋御的眼睛对视。
猛地一把放下望远镜,宋御愁了四五天的脸终于放晴。“准备降落,我看到他了!”
…
宋御见到顾诺贤这模样,心都碎了。他们的爷,何时落魄成这般模样过?瞧瞧那破兮兮的西装,再瞧瞧那看了就让人心碎的破外套,再看看那张…
目光触到顾诺贤那张再看我就把你给奸了的脸,宋御赶紧打住。“诺爷,没事吧!”顾诺贤眯眯眼,他这一眯眼,宋御立马低头不敢去看他,“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宋御赶紧点头,他一点头,顾诺贤脸就更黑了。见状,宋御又赶紧摇头,顾诺贤冷哼一声,这才不跟他计较。“扶我起来!”宋御乖乖弯身将顾诺贤扶起,将顾诺贤走姿有些不对劲,宋御目光忽然就狠了。“诺爷,您受伤了?那群王八蛋追来了?”
“哼!”扫了宋御一眼,顾诺贤冷声道:“他们比你们更关心我。”
宋御:“…”
“诺爷,你伤着哪儿了?”宋御目光担心盯着顾诺贤瞧了几眼,顾诺贤摆摆手:“那女人肯定还没走远,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宋御一惊,立马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女人是谁。必定是那个托爷下海的女人。
而此时,一处高约两百多米高的绝壁边上,站着一个模样狼狈,气息凌乱的女孩,此人正是纪若。冷眼扫了眼下方翻腾的河水跟瀑布,纪若又看了眼对面三十米处那小道。
小道上停着一辆拖拉机,那人听到纪若的呼唤,好心在那里等着她。这,是唯一一条得救的路,只要从这两百多米高的河谷上越过去,自己就能获救了。
纪若双手握拳,牙齿因为害怕已经开始打架了,纪若不会游泳,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她这条小命就算是栽了。心里挣扎一番,纪若心一狠,决定豁出去了。
取出背包里的射绳器,纪若按下开关,射绳器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刺破空气,然后狠准刺进一颗大树,将大树刺破,稳稳挂住。将这一头系在树干上,纪若将包里那些顾诺贤收缴来的枪扔进大河里,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把防身。
百来斤的重量挂在绳子上,一点点朝对面爬去。
那小道上的农夫看着纪若这送死动作,紧张地手掌心冒冷汗。还有十五米,还有十四米,还有十三米…
听着身下轰隆隆的瀑布水声,纪若心揪成一团。“纪若,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跟催眠似的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下方河水,纪若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距离再次缩短,只剩六米了。
纪若心一喜,不由得加快爬动速度,忽然,只听见那农夫嘴里嚷嚷了句什么,纪若手中一滑,人像一块石头飞速朝瀑布跌去。“顾诺贤,我操你祖宗!”纪若慌乱之间喊的不是救命,而是对顾诺贤的狠意。
后面的绳子从纪若身边荡过,纪若运足了手劲,猛地一把抓住绳子。绳索一荡,女子像一只麻雀被绳子挡在对面石壁之上。
砰!
肉体撞击石壁的声音很大,盖过了瀑布声。
纪若来不及痛呼,身体又条件反射弹开,再次撞向石壁,如此反复了三四次,绳子这才安分下来。纪若死死贴着石壁,那殷红温热的鲜血从她嘴里一点点冒出,纪若掀开褂子看了眼自己可怜的腰。
长约十公分口子,是被锐利石壁滑破的,鲜血瞬间将纪若的褂子染成红色,纪若脸色一变,来不及感慨劫后余生的喜庆。忍住痛苦,在上方那农夫的帮助下,一点点朝上方爬去。
五分钟后,纪若终于安全了。
坐在农夫的拖拉机上,纪若从包里取出一片卫生巾将那十公分的伤口堵住,然后在农夫的带领下朝他们村子赶去。纪若坐在拖拉机里面,惨白的小脸蛋仰头看着天空,云朵洁白,天空湛蓝,还挺美的。
看了天空许久,纪若忽然扯嘴狠笑起来。“顾诺贤,诅咒你生个儿子没屁眼!搞基都不行!”
☆、014、幽泽跟诺爷
白炽吊灯挂在吊高屋顶中央,七八个医生一脸惶恐给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上药。顾诺贤沉着脸,任由那些个医生将他手臂包裹成粽子。
“先生,接下来一段时间您要注意休息跟饮食均匀,绝不能吃辛辣食物。”医生全是t国人,说c国话来很不标准。顾诺贤此时此刻完全在想另外一件事,根本就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宋御见状,赶紧起身请他们出去,然后一一将注意要点记下。他刚走进房间,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是一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
他是ds位于t国的负责人。
“巴颂,找到没?”宋御刻意将声音放下,巴颂看了眼里面那位爷,小幅度摇摇头,“周围方圆百里都找过了,没找到。”闻言,宋御微微蹙眉,这就难办了。
“没找到不知道继续找吗?”忽然,宋御身后传来一道隐藏暴怒的男人声音,巴颂见到顾诺贤,赶紧恭敬叫了声爷,随即面露难色。“爷,是真的找不着,我估计她已经逃出了那片森林。”
“不可能!”凭那女人的能耐,根本就不可能短时间内走出森林。“有没有什么地方找漏了的?”
巴颂想了想,又摇头。“那森林里还有个小村庄,住了三四十口人。那个小村庄的进口在另一个方向,隔着一千多公里,除非是用飞的,否则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没有捷径?”
巴颂盯着地板看了看,不确定回应着:“捷径有一条,不过我估摸着她不会走那条捷径。”
“那可不一定!”
“爷,您有所不知,那条路实际上是一条宽约三十米的大河,那河两旁全是两百多米高的陡壁。那样的险处谁敢闯?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是我也办不到啊!”巴颂苦着张脸,说话都有些气短。
顾诺贤看了巴颂一眼,凉悠悠道:“那是你没有用。”
巴颂闻言,就更愁了。
“行了你先下去。”宋御送走巴颂,回来的时候,顾诺贤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见状,宋御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顾诺贤瞧见他那一脸憋了屎的痛苦模样,大发善心。“想说什么就快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诺爷,宋御斗胆问一句,找到她,你打算怎么处置。”顾诺贤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那女人三番五次挑衅他的底线,罪该万死。
“如果她送还那幅画,我可以留她一命。”许久之后,顾诺贤才沉声述说。
“诺爷,那她要是还不回那幅画,你又要如何处置她?”宋御这个问题,让顾诺贤沉默了。宋御静静等着顾诺贤的回答,耐心十足。
“那就杀了她。”那双冷漠的双眼,此时散发着让人心寒的杀意。宋御勾唇一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