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他的母亲。
阿珂心尖儿一动,眼前又浮现出晨间倒泔水时,那个被她撞了一身赃物的绝色少年,他面带怒容然而又刻意隐忍,明明对她轻看,却又持着端端涵养……那是她除了一群和尚外,见到的第一个正常男人了。她想,能生出这样如谪仙般的儿子,这个女人定然不一般吧?忙翻了个身将脑袋贴在树杆上。
然而树下交头接耳,什么都听不见。
故事便生生断在了半截处,好生是个扫兴。
只她这一低头,却正好看到拐角那间废弃的佛堂里,一抹素净蓝裙正悄悄往墙后隐藏。那副端庄雍容,不是周大夫人还能是谁?
她是对她极敏感的,只觉得她高高不可触及。阿珂想,到底他的母亲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呢?……真是神秘极了。
心中好奇,便撩开树叶杈子细看。她的位置高,只稍一眯眼,便看到周大夫人小心翼翼绕进到那间废弃的屋门之外,屏住呼吸轻扣房门,然而指头儿还不及触上门板,那门内忽伸出一只大手,有半裸着身体的男人从里头闪身而出,在她丰臀上重重一掐,整个儿将她卷进屋去。
“唔——”阿珂吓得险些惊叫,双手捂住嘴巴,刺溜一声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妈呀,真闹鬼啦——!!”吓得一群婆子大叫散开,以为当真碰着那冤死鬼的戾气。然而待抬头一看,却见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光头小和尚,古灵精怪的,又气得抡起鞋板大骂:“个小秃驴,吓死你姥姥!”
“嘻——”阿珂才懒得搭理,对着众人扮了个鬼脸,用手捂住脑袋一溜烟儿往周夫人那边跑去。
身后落下数双大脚绣鞋,众人继续道那宅门里的风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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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佛堂暗香
“心肝儿,苦等你不来~可是又迷上了哪个混蛋,将你哥哥我忘了?”那男人的肩膀十分之宽,孔武臂膀环着周大夫人阮秀云的腰肢,迫不及待要去解她胸前绷紧的小扣。
阿珂透过窗缝细看,只见他穿着寺里武僧的衣裳,侧着脑袋看不清面目。想不到大悲寺这座老古董里还藏着此等无耻淫0僧,不由心中打鼓一般砰砰跳着,只觉得探险一般惊奇。
阮秀云被他热辣浓烈的进攻逼得呼吸不能,绵绵喘息道:“这样猴急做什么,今日人多,我过来的哪里方便?你倒好,我还没来便将衣裳都脱了,谁知道你方才在里头做什么勾当。”嘴里头骂,那身体却是越发地往他怀里挤兑,这会儿与刚才的端庄素净简直是判若两人。
“妖精,我为了你连和尚都做得了,你竟还这样不信我么?”那武僧闻言却勾唇坏笑,满是青茬的下巴在她逐渐露出的雪=白香颈上胡乱蹭咬,大手又从她的白云春衫下探进,忽而左、忽而右地搓0捻揉=弄。
“呵……”阮秀云被撩得骨头发痒,忍不住发出颤=栗申0吟:“轻些轻些,我今日总觉得心中不安,你快些行事,免得被人发现。”
“你莫非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好端端的又胡乱想些什么?”那武僧粗0喘着,终于扯掉她胸前鼓0胀的小褂。顿时两座异常盈白饱满的大0乳就如同山包一般,赤落落地颤=动在满是尘灰的佛堂之下。
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熟透的年纪,不比二八少女青涩未开,又还未到凋零的季节。才不过一会儿,那茹尖儿就被伺=弄得盈盈发胀,浑浑0圆圆,上头已然渗出润泽水渍。
看得男人呼吸顿紧,青灰色的僧裤下早已tu起的长棍越发鼓=得吓人,口中叫她一声“荡0妇”,大手将那山包狠狠捏住,嘴巴就朝一珠圆0物咬了上去。
阮秀云饥渴难消,一边低头乱吻着他的额头,一边又从袖中掏出来一物,嘴里喘息道:“我今日进山,仿佛看到一张熟脸,方才过来时又拾到这个……按说这等不吉利的东西,你们寺里原不该有……就怕那女人死了这么久还不消腾,我这心里头总也慌张。”
“该死。”男人闻言便不甘愿地抬起头来看。
却是半截胭脂白玉,玉身上红艳艳地点缀血芯形状,阴森可怖却又勾魂妖冶。他亦是早些年在京城里混过的,听说过步家的蹊跷事,奈何此刻心中淫0火烧得旺盛,便将那玉往窗外一丢,不屑道:“呵,那女人既不是你害死,你怕她做甚?何况当年京城里发生的旧事,那冤魂又如何巴巴地跟到这里来……莫非,果然当年你也参合了吗?”
阮秀云眼中闪过一丝躲闪,口中却做狠道:“呸,说的什么鬼话,我便是实在讨厌她那副模样,却也轮不到我动手。分明是他家正夫人心中嫉妒,故意使计烧死罢了!左右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戏子,生的也是没用的贱女,害死了也无人在乎!”
“呵,这我倒不敢保证。那步云清大老爷,你当年不是也喜欢过么?”武僧挑眉,大手徐徐往下逶迤。他是练武的,最是懂得拿捏女人的致命穴位,任你是个贞洁烈妇,他亦能叫你情0欲泛滥,在他怀里堕落成千古荡=妇。
“嗯,啊……信不信随你…这厢我既然已经看到,你便替我在庙里找找……若是没有,就当我看错……那孩子肚脐下有个红烙,当年他们步老太太用烟斗…啊,故意用烟斗烫伤她,解气的……”果然阮如梦的骨头越发软媚如蛇,一弯丰0闰身体如波浪般乱0颤起来。心中又恨又贪,然而人世间的男欢女爱,越是见不得人了的,便越是欲罢不能。因各个关节都被他燃得软软0热热,这会儿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纤腰往佛台上一趴,那高0嵩的两座ru峰便赤0白白地抵在香案之上。
“庙里清一色的和尚,哪里去找什么姑娘?有这功夫说昏话,不如咱们快快将正事办它几次!”那一幅孟=浪模样,看得武僧再没了耐心,大手将她一抹亵裤扯下,cu=大的手指便直直向那密林森处探去:“你这荡0妇,还没碰你,你就浪了这般多的淫0水!看今日爷不将你狠狠收拾!”又将大u掏出,直直c入。
……
昏暗光线下,他的脸终于被窗外之人看清,是智空和尚。
看得阿珂目瞪口呆,慌忙将眼睛紧捂。等到再放开时,那里头的二人早已缠绞如蛇。本就是荒废的旧佛堂,香案上铺满尘灰,他二人却当着佛像的面,将那破桌搡得吱吱歪歪,动作之间,夸张至极,毫无廉耻。
阿珂只觉得耳根烧红,呼吸急促,再不敢往下看去,忙悄悄从石台上退下,没命一般撒丫子跑掉。
眼前一忽而是那半截与自己胸口一模一样的胭脂白玉;一忽而又换做周夫人发狠的声音“怕是她使计故意烧死。左右是个不得宠的戏子,害死了也无人在乎……”;一忽而又化作那对成年男女不要命的肢体0交缠、夸张的浓烈喘0息……
才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年纪,脑袋里被各种凌乱不堪的画面满满充斥着,堵在嗓子里出不来咽不下消化不了,只觉得今日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最大最最恐怖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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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灶房里烟熏袅袅,眼看就要到中午用膳时刻,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大悲寺因山高路远,平日往来香客不多,众和尚清闲习惯了,今日只觉得手忙脚乱。主事的做饭和尚正在骂骂咧咧,一抬头看到阿珂抱着一把空心菜魂不守舍的走进来,一锅铲就冲她砸了过去:“作死的,要你摘些菜叶子,竟然去了大半个上午!还不快将这桶冰块拿到前院,那群夫人小姐们吃了解暑!”
阿珂心里正乱,哪里躲闪得及,恁大的锅铲在小腿处一摔,顿时痛得清醒过来。心里头不想去,却又忍不住想看看故事里头的那些人物,便恨恨地凝了胖和尚一眼,将那两桶冰块提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院走去。
端午的日头热辣辣的,大树下光影绰绰。那木桶外头包着棉布儿,很是沉重,将她细瘦的肩膀压得直往下坠。因被晒得难受,小脑袋上布满细密汗珠,顺着翘挺的鼻梁滑下来,落进嘴巴里咸滋滋的,她又想起方才白挨的那一铲子,心里头就生起闷气来。
嘴里哼了一声:“老秃子。”将冰桶放下,飕飕串进路边的杂草丛里,蹲了下来。
肚子一空,仿佛整个儿都清透不少,她却又懒得站起,只巴巴地瞅着小肚子上那一抹红色胎记发呆——“那孩子肚脐下有个红烙,当年他们步老太太用烟斗故意烫伤她,解气的……”
正想得出神,却忽然听到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阿珂忙一抬头,看到脚跟前多出来一双精致的缎面白底鞋,往上是一尾月白色细料下摆……她早上是躲在院门外偷看过的,今日穿月白色长衫的仅那少年一人,此刻不用再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了。
该死的……怎么次次撞见他都是这么糗。阿珂懊丧地揪了自己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裤子迅速穿起。抬起头,果然看到周少铭一双略带愠怒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深邃且深沉的,配着一副高挺鼻梁,看上去便总像是思考的样子;又一身傲气凛然,虽如谪仙俊逸,却又让人觉得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