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桀被她咬了他却依旧没有解恨的语气刺痛了,痛得他说不出话。
“说,我满足你,然后我们各不相欠。”罗歆一字一句发泄般恶狠狠地说。
“想娶你。”阮司桀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讨好般细密温柔地吻在她的耳垂上,“我想娶你,罗歆……”
罗歆的神色瞬间灰败得像是燃尽的纸屑,她曾经做梦都想让他娶了她,但此刻他说出口,她居然只觉得万般无奈。
手机蓦地响了起来,罗歆愣了愣才按下了接听键,然后身子僵在那里再也没动。
“怎么了?”阮司桀凝了凝眉,隐约感觉到是出了大事。
“我爷爷……不行了。”罗歆捏着手机剧烈地抖动着身子,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凉透了一般。
阮司桀一时怔愣在那里。
周遭的寂静逐渐绷成一条钢丝,他恐慌地感觉到她随时会崩溃,但他只能徒劳地陪她在凉风中站着,生老病死,他无法阻止。
“你要娶我是么?”罗歆面无表情地幽幽转身,眼神阴狠得似乎将要发狂,不带任何语气,“好。娶得起,我就嫁你。”
阮司桀眸光倏地一闪,仿若看见了第一缕光线的盲者,几近欣喜若狂。
唇边晕开的笑充溢着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嗓音柔和温腻得几乎像是在感激:“你要什么?只要你不故意为难我,我大概都给得起。”
“我要罗家的全部。”罗歆冰冰凉凉地笑了,云淡风轻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v=这……就嫁了。
嗯。这真心是婚恋文。!
到这里能算he了吗!0,0
好吧开玩笑,继续……
娶我罗女王回家,找虐去吧~~~~~~~~{{{(>_< )}}}
☆、第二十九章
罗歆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冰冷的办公室里,偌大的空间精致华贵,她闭上眼睛陷在沙发里,薄薄的烟雾从她细致漂亮的手指间缭绕开来。
门毫不客气地被“哐”地一声推开,罗歆微微蹙眉将眼神移过去,挥了挥手示意来的人把门关上。
此时离莫汐从巴黎飞回来落脚不过三小时,罗歆挑了嘴角懒洋洋地笑:“莫莫,累不累?”
“歆歆,你要跟他结婚?你疯了么!”莫汐不怕疼一样狠狠拍在罗歆跟前坚硬的大理石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美目怒睁,向来稳重的她几乎是在惊吼:“你还去招惹他,你居然还有胆子去招惹他!”
“莫莫,我好累。”罗歆依旧不惊不怒地在那里清冷地笑着。
“你真的要嫁给他?”莫汐嘴角惨淡地抖了抖,眼神仿佛要把对面镇定自若的人剜出一个洞。
“嗯。你听谁说的?”罗歆敛了笑意,将烟优雅地摁在烟灰缸里。
“他把消息压的很好,我只是听小道消息在传这件事,没想到是真的!”莫汐微微地摇了摇头,“是他逼你?爷爷去世后罗家乱成一团,他是不是用这个逼你?”
“没有。”罗歆朝旁边的沙发点了点下巴,依旧像猫一般慵懒地蜷在那里,“我自愿的啊,嫁给他有什么不好,以后我简直要什么有什么,又能过回我二十岁以前的日子了。”
“你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嫁给他。”莫汐嘘出口气,神色凝重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顿了顿又忍不住转过脸来对着她,“歆歆,你一定要把一辈子都砸在他身上么?”
“莫莫,你有没有想过,爷爷的身体原本那么好,近几年为什么这么快就不行了?”罗歆两条纤细的双腿叠绕在一起,枕着柔软的沙发意兴阑珊地说,“是他们急了,那群喝血的男人急了,我又回来了,他们怕罗家彻底被我败光。”
莫汐原本凝重的神色霎那间变成了惊愕,缓了好一会儿才木讷地开口:“你的意思是,爷爷不是自然死亡?”
“嗯。原本我只是猜,爷爷出殡的时候我拿到了检验结果,是慢性中毒。”
罗歆的语气非常缓慢,莫汐顿时说不出话。
“能给爷爷下毒,除了最亲近的人,还能有谁?好啊,他们慢慢急,最后看看能得到点什么。”罗歆放肆地轻笑出来,妖冶到摄人心魄,语气阴狠乖戾,“罗家连个渣都不会剩给他们。”
“你,你利用他?……罗家上上下下现在一片悲苦恶嚎,就是你的目的?”莫汐沉了眸子思忖了片刻,又抬头看她,“你父母知道了么?”
“爸爸在医院,妈妈在陪他。我安置的很好,不会出岔子。”罗歆的语气依旧缓慢而清浅,语调带着微微的得意上扬。
“歆歆,就算是这样,你又何必如此?爷爷肯定也希望你开心地活着,”莫汐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表情看她,此时的她让她有些不寒而栗,“他不是善茬,不是洛逸泽路煜然那样对你死心塌地任你随便利用的,你这样简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扔。”
“莫莫,我怎么才能开心地活着?我不是那个罗家大小姐了,还不能生育,就算嫁的不是他,我又能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样我就能开心了吗?”罗歆对上莫汐纠结无措的眼神,淡淡地笑出来,“我爱他的时候,是舍不得跟他耗着的,可是现在……”罗歆细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阮司桀近几天心情颇好,什么烦心事儿都不能让他皱一下眉,水珂经常被他莫名其妙露出的笑意迷得一塌糊涂。
他……如果能一直看着自己这样笑就好了。
水珂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妄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手指被滚烫的咖啡烫出了一个水泡。
迷恋这个男人,有多少年了呢?水珂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为了到他身边,自虐一般地把少女时期的自己变成一个苦行僧,她要努力比所有人好,才有希望成为对他有用的人。
“水珂。”阮司桀垂了如墨似妖的眸子看她有一下没一下揉指尖的模样,仿佛是随口说了一句,“你还很年轻。”
他除了公事很少跟她说话,即便说也从来不说穿,但水珂知道,自己的狼狈在他眼里一清二楚。
“阮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了,我……能不能先回去了。”水珂觉得手指挺疼,疼得她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