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罗以熠接回来了。”阮司桀在床上躺着,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噢……”苏白显然没清醒。
阮司桀提高了声音说:“你不打算来看看她?”
“谁……”苏白的声音轻飘飘,显然又要入睡。
“苏白!”阮司桀猛地吼了一声。
苏白从半梦半醒中被惊醒:“……阮先生,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你这个时候给别人打电话不觉得自己连最基本的礼仪修养都没有么?”
“我要她恢复记忆,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她恢复记忆。”阮司桀抓狂地低吼着。
苏白冷冷地低笑两声:“这我可没办法。”
“你不可能没办法。”阮司桀一字一顿地说。
苏白沉默了几秒,笑声更加得意:“怎么,谁之前说想不想得起来都无所谓来着?切。说起来……这个时间突然打电话说这个,又是一种……唔,欲求不满的语气……难道是床事不和?”
得,一语中的。
“这跟你没关系吧!”阮司桀有时候非常痛恨苏白这种随随便便看穿真相的能力,简直跟她说每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地,免得被她知道了自己什么秘密。
“哟,恼羞成怒,看来是真的。”苏白发出一连串轻盈的笑声,愈发开始气他,“为何?该不会是她有别的男人了?”
“……”阮司桀突然觉得打电话是个错误。
“还真有?”苏白这回倒是有些惊讶了。
“倒也不是,”阮司桀嗓音低抑带着些烦躁,“就是她对我不冷不热的,我不爽。”
苏白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你这副德行就是被她给惯的,不冷不热你就不爽,当年她身边献殷勤的那些男人可都是天天拿热脸贴冷屁股,也没见他们消停。”
“我……”阮司桀被噎住。
“况且,你就知道她恢复了记忆就跟以前一样倒贴你?清醒点吧,”苏白甩出杀伤力最大的话,“别忘了她当初怎么会心灰意冷离开你,不惜借假死来逃避。”
“……”阮司桀低头不语,顿了顿才冷冷地开口,“我就是想让她想起来,洛逸泽曾经想杀了她。”
罗以熠自从上次生气了之后就开始跟他冷战,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实在有什么不能不说的事儿,就让暖暖转达。
阮司桀自然不会拉下脸来道歉之类的,于是就一直这么僵着。
“暖暖,来吃这个。”罗以熠将一只鸡腿放入阮向暖的碗里。
阮司桀面无表情地夹了菜,也放进阮向暖的碗里:“多吃蔬菜,少吃肉。”
“吃鱼变聪明,来一点。”罗以熠将刺挑出来,把鱼肉搁进阮向暖的碗里。
阮司桀也不落下风,往阮向暖里夹了个鸡蛋:“补充蛋白质。”
阮向暖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碗里高成小山的食物,弱弱地说:“暖暖吃不了这么多……”
“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罗以熠捏了捏她嘟气的小脸。
阮司桀毫无语气地开口:“吃不下就别吃了,别撑坏了。”
罗以熠“啪”地一声把筷子撂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餐桌。
阮向暖吓了一跳,咽下食物的时候噎了一下:“爸爸……妈妈怎么了。”
“没事,吃饭。”阮司桀表面笑得温文尔雅,内心的回答却是:欠收拾。
门铃蓦地响了起来,阮向暖很懂事地站起来:“我去开门。”
阮司桀也没什么胃口,阴着脸放下了筷子。
“苏白阿姨!”阮向暖惊叫了一声扑到苏白怀里。
苏白笑着把她抱起来:“小宝贝,想苏白阿姨了是不?”
阮司桀脸色稍霁,起身问道:“吃过了吗?”
苏白点点头,把阮向暖带回餐桌:“好好吃饭。”
罗以熠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白从餐桌边坐下。
她略微愣了一下,把端出来的汤搁在餐桌上,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阮司桀稳如泰山地坐着,丝毫没有要介绍的意思,苏白很自觉地自己开口:“我叫苏白,是小司桀的舅妈。”
阮司桀一口热汤差点喷了出来,黑了脸斜睨苏白——这个女人真的是时刻不忘睚眦必报啊。
“……”罗以熠干笑,“是吗……”
“我是一个业余占卜师,罗小姐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不妨来问问我。”苏白青蓝色的眸子微微眯着,神秘的气质溢于言表,“不收费的哦。”
“好啊……”罗以熠觉得新鲜,在苏白旁边坐下,“怎么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