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追究就算了,慕宥宸怎么还“猪八戒倒打一耙”,怪罪、威胁起他来?
向来只有他嘲讽别人的份儿,威风的不可一世的知府大人,这老脸是没处搁了。
“本知府何时来视察还用得找跟你汇报?黎霸追没追回来,也轮不着你一个囚犯管!带走!”
冷哼一声儿,气冲冲的离开了牢房。
沐千寻不在意的耸耸肩,与慕宥宸对视一眼,随着官差走出了那所暗无天日的牢房。
比气人的话,慕宥宸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张梁非要与他计较,也活该被气的七窍生烟。
要是继续留慕宥宸在这儿,张梁也活不长了,这两天,把辈子的气都受了。
县衙大堂之上,慕宥宸与沐千寻手拉这手,旁若无人的低声调笑,将张梁视做气流。
张梁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到:“大胆嫌犯!给本知府闭嘴!”
慕宥宸淡淡的瞟了张梁一眼,悠悠的开口:“知府大人有事就说吧,我们听着呢!”
这话说的,好像张梁这个知府就是个跳梁小丑,而他们只是来县衙串个门儿,已经是给了张梁天大的面子了。
这般轻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张梁又怒了。
为了张显他的大度,压制住心中翻滚的怒火:“你二人可知罪?”
“不知,请问知府大人,我二人何罪之有啊?”
沐千寻笑吟吟的问道,深幽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无形的压力散发开来。
“哼!杀害李郎中的罪名,你们是不打算认了吗?”
“知府大人这是找到证据了?不妨说来听听?”
慕宥宸与沐千寻你一句我一句的,配合的默契十足,张梁却是被气的跳脚,什么叫做说来听听,以为他堂堂知府是他家的仆人吗?
“太不像话了,本知府就没见过如此张狂的罪犯!定要将你绳之以法,才好平息民怨!”
张梁义正言词的训斥,就不知道除了他们,是为了平息了民怨,还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怨气。
“经过昨日青城对药铺的搜查,在药柜底下的暗格中找到了阿牛口中的千年老参,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沐千寻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是何意?搜查出什么...千年老参,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哼!这就是你们杀人的动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必做垂死的挣扎!”
沐千寻在心中暗暗惊叹,啧啧啧,这口才,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是为了那支千年老参才杀的李郎中。那为何我们明明还未找到东西,就率先把人杀了呢?这东西没得到,还犯了死罪,何苦呢!”
张梁的话中漏洞百出,凭慕宥宸二人的头脑,自然可以轻易的化解。
可...张梁又岂会跟他们一味的将道理,当道理讲不同的时候,就该...上刑了!
“好,很好!既然你们死不悔改,那就休怪本知府无情了!来人,上刑!”
沐千寻故作害怕的抓住慕宥宸的衣襟,泪水盈眶:
“知府大人这是要逼供啊,宥宸我好怕啊!我从小就怕疼,待会儿一定会受不了的,还不如直接定罪呢,也能干干净净的上路!呜呜...”
这不摆明了说张梁是要动私刑嘛,百姓对此本来就是深恶痛绝的,让沐千寻这么一撺掇,瞬间激起了民愤。
门外嘈杂的叫嚷声,一声高过一声,县衙门口沸腾了。
“这张知府看着清廉,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是啊,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儿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两位年轻人真是可怜,被白白冤枉。想必是那知府找不到凶手,就想抓个替罪羊来。”...
这些大妈大婶儿闲来无事,整日就只知道道人是非。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张梁在青峰镇树立起来的铁面无私的形象,就要在这流言中毁于一旦了,他又怎么能不着急。
望着沐千寻的眼神满是怒气,不过此时也不能把她怎样。
“看来你们是觉得动刑不妥了,那本知府一定会找到令你们信服的证据!来人,将他们二人压下去,择日再审!”
这番举动,更是让众人大跌眼境,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向着哪边了。
二人跟着狱卒又回到了那阴暗的牢狱之中,虽然逃过了上刑,还是乐呵不起来。
凭张梁的性子,怎么会让自己吃亏,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等待他们的还不知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