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帝尊!”
苏摩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大,然而在刚刚穷奇被杀的那一幕后,大殿里就变得鸦雀无声,如今苏摩这一点点的自语声,也被这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夙离目光复杂地看着那抱着一起的二人,无声地笑了笑,却是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感觉,有点涩,有点苦,这么多万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其实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从上次东方祁失踪,轩辕天音差点入魔时,他其实早就明白了,不过他就是不甘心,也舍不得而已,明明他跟这个女人是最先遇上的……
“小子,把你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给我收起来,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们九尾一族的确是出过不少的情种,可是却没有出过一次的怂包……”
就在夙离盯着不远处抱着一起的二人发愣时,突然一道传音直入他的脑海中。眸光微微一闪,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狐不归,此时后者正挑眉看着自己。
夙离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垂眸,冷冷传音回去,道:“老家伙,谁哭了!”
大殿中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就在谁都没有先动或者先开口说话时,一道雪色的身影却是径直朝着那抱着一起的二人走了过去。
轩辕天音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将自己一扯,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雪衣?”
雪衣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波动,见轩辕天音茫然地瞧着自己,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淡着声音道:“疗伤。”
东方祁暗红的双眸微微一眯,眸底有什么在快速聚集,然而在感受到面前这个将轩辕天音从自己怀中抢走的好看得有点不像话的男人的的确确是在给轩辕天音疗伤后,那双暗红的眸子中又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有了雪衣这一举动,其他人也顿时缓过了神来,而这刚刚一回神,所有人便见到神龙带着一脸防狼的神色,走路带风般地大跨步地走了过去。
“小子,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瞧得神龙又是一副便宜爹附体的模样,鲲鹏无奈地摇摇头,也是跟了过去。
虽然他对神龙这种护犊子的情绪有点无语,不过他也挺好奇的东方祁这小子的身份,这小子是魔族他在苍梧山脉中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在魔族中的地位,似乎有点不寻常了啊……
“神龙…”瞧得神龙那副用眼神就可以杀人的神色,轩辕天音却是伸手推了推他。
“丫头,你家这位便宜爹的性子你就还是不要管了。”鲲鹏笑看了神龙一眼,然后目光看向东方祁,挑眉笑道:“不过我也挺好奇你的身份的。”
东方祁轻轻看了一眼轩辕天音,朝她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后,才将目光转向神龙和鲲鹏,特别是在看向鲲鹏时,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幅度,道:“当年你还跟在盘古身边的时候,可比现在要暴躁得多了,几十万年的沧海桑田,倒是将你暴躁的脾气给磨得干干净净,想来盘古若是知道,只怕也会感到欣慰了……”
闻言,鲲鹏脸上的笑意一僵,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你到底是谁?”
别说是鲲鹏,就连神龙和轩辕天音二人也是被东方祁的话给惊了一下。
轩辕天音目光怔怔地看着东方祁,此时的他不再如以前那般只穿白得似雪的衣裳,一身黑色锦袍将他原来的清冷高雅给尽数敛去,只剩一身的尊贵和强势霸气,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如同是两个人般。
白衣的他,清冷高雅如温玉。
而如今黑衣的他,却是雍容尊贵中带着一抹来自骨子里的邪魅。
轩辕天音的眼神微微有些迷茫,但迷茫不过只是一瞬,便立刻恢复了清明。
不管是哪样的他,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她只需要记住这个就够了,其他的什么,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轩辕天音的变化被东方祁一一的看在眼里,在轩辕天音眼神恢复清明和坚定的神色时,天知道其实他的心中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不要她。
也唯有她,是他唯一的输不起。
暗红的双眸中渐渐变得明亮,东方祁再次将轩辕天音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抬眸看向神龙跟鲲鹏道:“想听故事吗?我时间不是很多,就简短地跟你们挑重点讲讲吧。”
“当年神魔大战,盘古突然感应到天地大劫,但是神魔战争一直没有停下,让得他根本无心应劫,就在这个时候,魔神将央突然陷入沉睡,所以才免去了盘古的后顾之忧,让他能专心对抗天地大劫,并以身化灵,救了整个四海八荒……”
东方祁揽着轩辕天音,目光变得微微幽深,看向神龙跟鲲鹏二人,道:“这件事你们应该没人会不知道吧?”话落,见神龙跟鲲鹏二人点了点,他突然轻笑一声,低头看向轩辕天音,轻声问道:“我是魔族,你是驱魔龙族的传人,天道的血脉,我们身份站在了对立的一方,你可还愿意爱我?”
“你上次不跟我相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轩辕天音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眯着双眼看着他问道。
见东方祁犹豫般地点点头,轩辕天音冷哼一声,道:“魔族又如何?驱魔龙族又如何?身份对立?这些在我眼中都是个屁,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在我心中自有衡量,正邪无关种族之分,只在于心,而我认定的人,不管他是人族也好,魔族也好,或者是妖族、鬼族、神族,在我的心里,他只是我爱的人,再没有别的身份。”
“我只坚持我心中的道,我只认定我爱的人,这就够了!”
轩辕天音的话说得坚定且认真,唯有东方祁的眸光却是越来越亮,胸腔微微震动,然后轻笑出声,随着他的轻笑声,最后慢慢变成畅快的大笑之声。
此刻,如论是谁,都能听出来他的笑声中有多么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