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巴德有些心动,国际巫师联合会在他手上濒临崩溃,他比谁都希望恢复过往的一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但他也知道一切都变了,他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他和格林德沃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这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本就混乱不堪的魔法界跌向不可测的深渊。
“对了,”阿金巴德似乎想起了什么,“非洲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
“是什么?”
“格林德沃!”阿金巴德沉声说道。
菲利克斯显得有些吃惊,连忙问:“怎么回事?他这两周似乎没什么动静吧?”
“这才是问题所在。”阿金巴德说:“我已经看清了他的狡猾面目,他绝不会坐等失败,此前我担心他会插手英国的和谈,但这意味着站在绝大多数巫师的对立面,我反复思考,既然他不在英国、不在美国,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身于非洲。”
“……证据呢?”
“他在美洲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至少公开场合是这样,相比较他出现在非洲的次数却多得惊人。他的借口是为危机中的巫师提供庇护,他也确实救下了不少巫师,还包括一批瓦加度学生,在当地获得了巨大声望——更不用说,他第一次提出巫师十律的地方就在非洲。”
菲利克斯眨了眨眼,他试探地问:“也许是因为非洲那段时间确实比较混乱?”
阿金巴德断然否决。
“他是真正的恶魔,从混乱中汲取力量。”他表情沉重地看着菲利克斯,“一些人猜测,他想把非洲打造成新的圣徒来源。”
菲利克斯有些茫然地看看两人,喃喃说:“是啊,简直太合理了,如果说谁有希望短时间内统一那里的魔法政权,就只有格林德沃了。再加上其它地方自顾不暇,确实是不错的据点——前提是他确实打算重操旧业的话。”
霍勒斯·葛林斯汀奇插话道,“我也听过类似的说法,还是在麻瓜报纸上——”另外两人齐齐瞪向他,他诧异地望过来,“发生这种事,我们当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他们怎么说?”菲利克斯问。
他在这块内容上有所缺失。博恩斯派出了一些傲罗到国外搜集信息,但所得有限,只能了解个大概;菲利克斯真正依仗的还是维塔·罗齐尔的情报。
“那些麻鸡政客认为,”霍勒斯·葛林斯汀奇眼睛里透着厌恶说:“魔法界的暴露使得各国巫师一盘散沙,这是绝佳让巫师听命于他们的机会,还有些更激烈的言辞……”
“我的意思是,他们对格林德沃的判断。”菲利克斯换了个说法。
“格林德沃毁掉了一座地下实验工厂,弄出那么大阵仗,在当时影响很坏。不少人叫嚣恢复死刑,或是将他绑上火刑架——我们都知道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比较严谨的媒体说法和阿金巴德先生分析的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还提到了你。”
“我?”
“是啊,”霍勒斯·葛林斯汀奇面色古怪地说:“他们认为你们两个必有一战,必要时可以向你求助。”
“我……会吗?”菲利克斯自己都不确定了。
“你会。”阿金巴德说:“如果格林德沃打算刺杀几个政客,没人管他,反正罪行会扣在他头上;但如果他想要毁掉一座城市,我们必须全力阻止他,他会杀死巫师的未来。尤其我们现在还在谈判中。”
菲利克斯静静地思考着。这时两个穿着鲜艳金黄色衣服的巫师远远走进帐篷,是卢娜和她的父亲谢诺菲留斯,卢娜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向日葵头饰。
“嗯,也许是现在的安稳环境给你们带来了错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方执意要挑起冲突呢?”
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和霍勒斯·葛林斯汀奇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是他们竭力避免的,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是发现英国魔法部将要创造一个奇迹,于是迫不及待希望接下来仍然能继续创造奇迹——这个‘奇迹’的意思是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没有一个国家对巫师宣战,没有一个国家的巫师与非巫师发生不可调和的武力冲突。
“必要时,可以放弃一些国家。”阿金巴德艰难地说。
“那生活在那里的巫师呢?”
“安排撤离。”阿金巴德说。
“不愿意搬离的呢,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阿金巴德无言以对。
“还有,新生巫师又怎么办?”
这同样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
“阿金巴德的脸色很难看,你说了什么?”金色椅子上,博恩斯女士悄悄靠过来询问。
“一些实话。”
博恩斯瞪了菲利克斯一眼。
“婚礼开始了。”小天狼星咳嗽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