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来不及以任何方式掩饰他的凶残。
赵渊沉默片刻,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金吾冷笑了一声,对娄震道:“大人,边墙紧急军报,咱家得先走一步了。”
“军报?严重吗?”
“嗨再严重难道能耽误了大人寿辰不成。万事有咱家,您且放心。”他安抚道,又瞥了眼赵渊,“郡王爷今儿晚上无处可去,又喝了‘酒’,还请大人多多照顾。明日送还便可。”
娄震一点便通透,笑道:“本官明白,一定好生招待郡王爷。”
金吾便走了。
娄震所谓手谈也便懒得再继续,说了声不胜酒力便让人推着赵渊离开。
宴席还在继续,谢太初对陆九万道:“师叔先回去吧。”
“啊?你要干什么?”
“那茶有问题。”谢太初说,“不能让殿下留在此地。”
说话这话不再等陆九万的反应,谢太初便已悄然隐匿在了进进出出送菜的仆役中。
推赵渊入后面主院暖阁的仆役轻车熟路,一路上走的极慢,便是陶少川也被拦在了院落之外。
赵渊起初身上燥热,还以为是多喝了几杯葡萄酒的缘故,然而待入院落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种燥热是由内而外的,欲豁难填,身体上已起了不应该有的反应,甚至无法维持仪态捂住胸口急促喘息。这欲念起来的极快,待抵达床边时,已让他手软脚软。
“茶……茶里有什么……”他虚弱问,眼前朦胧。
“庶人怕是醉了。”仆役道,“您刚才喝的是酒,哪里有茶?”
仆役伸手搂他,将他抱到床榻上,赵渊深陷被褥上,竟然连力气都没了,嘴里说了两句放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人脸颊绯红,眼神迷茫。
有侍女上前来除他衣衫,他竟然也几乎不知。被人擦拭干净,又着一纱衣。
红烛点了。
很快娄震便进了屋子,走到拔步床边,掀开帘子,便瞧见昔日的郡王如今在鸳鸯被上躺着,茫然翻动,双腿摩挲不止,可却怎么也解决不了这难题。
娄震一笑,侧坐下来,抬手勾着他一缕被汗水湿润的长发拨弄开。
赵渊眉心轻蹙,吐出两个字:“难受……”
“很快便不难受了。”娄震笑着安抚道。
“太初……太初,我好难受……”赵渊又道。
娄震的脸色顿时铁青:“听说郡王在京城时迷恋一个道士。原来是真的。这时候还想着他。别急,老夫也能让郡王欲仙欲死。保证让郡王再想不起来这个谢太初!”
他说完这话,从桌上端起侍女备好的大补之药,一口饮尽,片刻后便已经准备妥当。
他正要扑上去大展雄姿。
巨大的罡风掀起,禁闭的暖阁大门猛然被震得四分五裂。连带着娄震也被推搡的,一个跟斗摔在了地上。
他头破血流,站起来怒骂:“什么贼人——”
话音未落,便瞧见谢太初站在门口,他刚才使出那一掌已含暴怒之意,因这罡气外泄,发带断裂,如今头发披散在身后,着一身黑衣,面色阴暗,戾气外泄。
谢太初缓缓入内,从榻上旖旎景色上扫过,眼珠子动了,抬眼去看娄震。
还未说出一字,娄震已经肝胆俱碎,瘫在地上颤抖道:“我、我、与我无关!是金吾下的药!我还没碰过他!一个手指都没有——凝善真人饶命!饶命!”
他眼神中有隐隐的风暴在酝酿,只往前走了两步,罡风尽扫,娄震便仿佛被钳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再不敢说不出来。
陶少川从外面赶入时,便见娄震被罡风压制无法呼吸,脸色已经铁青。
“道长!”少川唤他。
谢太初已入魔,如何听他所言。
罡风又盛,连陶少川都被逼移开数丈。
眼瞅娄震便要命丧在谢太初手中,榻上被情欲折磨的赵渊在迷茫中唤了一声:“太初。”
那声音微弱,可谢太初却已经在一瞬间恢复了理智,收了浑身戾气,一扬手,便将娄震扔了出去。
“带他出院。”谢太初头也不回的对陶少川讲。
陶少川见了他的力量,哪里敢多言,提着娄震的衣领便拖了出去,还贴心的合上了院门。
谢太初回头去瞧赵渊。
那药剂不知道多厉害,金吾亦不知下了多少分量。如今的赵渊在纱衣下浑身发烫,带着浅粉。
他一凑过去,赵渊便握住了他的手臂,虽已然看不清人,可是却迫不及待的顺着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将他压下来,勾着他的脖子。
“太初,帮帮我……”
谢太初抬手擦拭他额头的汗水,却引得他更多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