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凛凛,白发云集,如鬼斧神工般雕琢过的俊朗面容,此刻卸下了惯有的邪气微笑,只剩下满脸的冰霜,他的身侧漂浮着一股骇然且凌厉的气势,如一尊杀神,让人毛骨悚然。
凌若夕愕然望着红毯尽头的男人,不敢置信。
“是他?”暗水脸色一沉,头顶上似乎有黑气冒起,妈蛋!为毛云族的少主会莫名其妙出现?
“这人是谁?”
“好像有些眼熟。”
……
朝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云井辰的身份和来历,卫斯理面含薄怒,率先从朝臣的队伍中走出来,目光直视云井辰,带着几分不满,几分敌意:“云族少主,你若是来此讨一杯水酒,本相十分欢迎,可若是来捣乱的,南诏国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说罢,殿外有近百名侍卫蜂拥而至,将云井辰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刃直对他,仿佛随时会劈下来。
云井辰对四周杀气腾腾的敌人视若无睹,内敛光华的黑眸贪婪的注视着前方那抹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身影。
他们有多久不曾见面了?足足四个月零十六天。
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啊,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浑身的骨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叫嚣着,沸腾着,他是如此的渴望她,渴望见她一面,渴望还能抱她一次。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云井辰和凌若夕之间诡异的气场,说是暧昧,可又不像,说是敌意,却也不是。
有人联想到,南宫玉在位时,曾发生过与云井辰争夺凌若夕的事,当时,还闹得很大,差点演变成云族和南诏之间的战争。
难道说这云族少主今天是来抢亲的?这个念头出现在所有官员的脑海里,武将们握紧腰间的佩刀,暗自戒备。
而深渊地狱的人则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到现在犹记得,那日,在山谷的隧道旁,他们俩那惊情的一吻。
“哼,坏蛋。”凌小白气鼓鼓的嘟嚷道,对云井辰一点好感也没有,就是这个坏蛋害得娘亲伤心难过,都是他的错。
下方硝烟味十足的氛围,让凌若夕从激动与惊喜中回过神来,她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通通被她收回,佯装淡漠,“你来做什么?”
冰冷的语调,让云井辰心脏猛地缩紧,仿佛被一根铁丝狠狠的缠上。
略显失色的唇角上扬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线,只是一抹笑,却愣是让他周身气质大变,邪魅如妖,芳华绝代!
“阻止这场大婚。”言简意赅的六个字,却炸晕了在场的百官。
他真的是来抢亲的?
凌若夕危险的眯起眼睛:“理由?”
“因为你是本尊的女人,除了本尊,此生你不许嫁给旁人。”云井辰强势的宣言在这鸦雀无声的主殿内回荡,余音绕梁。
“放肆!”卫斯理气急败坏的呵斥道:“云井辰,你别以为这里是云族,搞清楚,这儿是南诏国的皇宫!不是你撒泼的地儿!识相的赶紧滚,摄政王不会和你走的。”
他没敢回头去看凌若夕的神色,他一直记得,当初她是如何决然的同他离去,将皇后之位抛下,将深爱着她的皇上抛弃。
而如今,旧事重演,他害怕着凌若夕会在云井辰的说服下,抛下整个南诏,随他而去,所以他才会抢先一步,将这番话说出来。
“找死!”淡漠的眸子蓦地睁大,云井辰的身影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化作残影,猛扑向卫斯理。
他的速度极快,即使武将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举动,还是没来得及出手救人。
暗水和深渊地狱的众人则作壁上观,似乎并不着急,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就在云井辰凝聚了强悍玄力的手掌即将拍上卫斯理的心脏时,龙椅上跃下一抹火红的影子,双掌在空中对碰,两股骇然的力量,在半空中爆炸开来,大地在震动,房梁在颤抖,不少官员纷纷惊呼。
待到抖动停止,他们重新站稳后,才抬眸看去,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卫斯理,此刻被凌若夕牢牢的护在身后,也是她,及时出手化解了云井辰的攻击。
一男一女,一黑一红,目光在空中对撞,一个略显错愕,一个尽显冰冷。
“为什么?”云井辰压下胸口翻滚的血液,咬着牙,沉声问道。
“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凌若夕理直气壮的反驳:“云族少主,你擅闯本宫的地盘,未免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来人啊,将他押下去,打入地牢,严加看管。”
火红的袖袍在空中滑下一道无情的弧线,她漠然转身,背对着云井辰,沉声命令道。
殿外的御林军倾巢而入,却又碍于他的身手,不敢直接上前绑人。
云井辰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用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目光凝视着她,半响后,他轻笑几声,主动撤去一身的修为,“本尊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