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辰低头似乎嗅了嗅, 又很快抬起眼皮,今天他的确喝了不少, 好在他酒量还不错,说不定就错过好事了。
他幽深的瞳眸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视线里,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姚多多此刻察觉不出的暗红炽热。
有些醉意的姚多多大脑混混沌沌,根本没有精力去动脑,她见他不听自己的话,依旧靠过来,还伸手去打他,“恩,酒味真重,别过来。”
贺瑾辰眸色更加暗了一些,现在她软绵绵的力度对他而言就好像挠痒痒一般,没有任何痛觉,就是像一根羽毛在身上撩着,一股邪火也喷然而出。
他唇抿了抿,掠过她的手臂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搂了起来,灼热的大手掌控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啊!”
突然的失重感,吓得姚多多惊呼一声,双手像树袋熊一样,下意识的紧紧的抱着贺瑾辰的脖子,生怕掉了下去。
贺瑾辰的眸子还是深不见底的黑,只是他环着她的力度又用了几分,他走了几步,视线在地上贺宇川和方思南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便继续抱着姚多多,目标明确。
剩下的残局都有人收拾,姚父姚母他也让人送回去了,至于自己的弟弟,他走时和同是伴郎的沈卓说了一声,而方思南的话,他也还清醒。
贺瑾辰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后,便迫不及待的来了姚多多身边,从今天开始,两人的婚姻就是宇宙皆知,以后她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贺瑾辰的黑眸似乎染了几分醉意多了几分朦胧,让本就黑沉的眸子更加像幽潭一般,看一眼就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姚多多不知道是闻习惯了他身上的酒味,还是又被他的瞳眸迷惑了,呆呆的抱着他,眼皮抬着,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他。
贺瑾辰进了别墅,飞升梯停在了三楼,他把电梯权限禁了,把三楼的楼梯通道锁了,确定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他才用身子顶开卧室门又关好,把人放在了两米宽的大床上。
卧房的窗帘紧紧的拉着的,但外面还没黑,还是能够给房间带来一些光亮,只是有些昏暗,昏暗氛围下,两人的姿势更是多了几分旖旎暧昧。
姚多多的手还环在他的脖子上没分开,贺瑾辰就这样被她拉着弯着腰看着她,暗哑的嗓音带着一股灼热在她耳边轻声道,“待会儿可能会有些刺激……你做好准备了吗?”
姚多多酒量很差,撑到现在,脑子已经被醉意侵蚀了,浑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清澈的双眼氤氲着水雾,水汪汪的眸子无辜又带着几分呆傻的看着他,桃粉色的眼影在她眼尾勾勒出一抹弧度,身下的女孩就好像皎洁月光下勾人摄魄的妖姬。
贺瑾辰被她模样看的心头一热,呼出一口热气,紧绷的心弦都在爆发的边缘,偏偏她还没有自知,伸过手去触碰他的眼睛,胆大妄为,“你真好看……我准备好了……”
“是吗?你真的准备好呢?”
贺瑾辰身上的热气感觉都把胸口烫疼了,哪怕知道怀里的人已经醉的迷蒙,还是想确认一下。
姚多多睁着一双杏眸,乖巧的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暴虐,手放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轻的摸了摸,看着她的眼神深情又灼热,让姚多多都觉得自己是块巧克力,要被高温融化了。
不过,他的手有点点凉,触碰到她酒后发热的脸,很舒服,也让她头脑清醒了一分。
她眨了眨眼,抬眸望着他,鼻腔中除了浓厚的酒味,还有一种熟悉的淡香,和她头发的香味很像,但她知道不是她身上传来的,是……是“贺瑾辰!”
她没有停顿的念出了他的名字,贺瑾辰紧抿的唇角霎时一松,原先的直线也变成了一条上扬的弧线,“多多真乖!”
他哑着嗓子夸奖,放在她白嫩脸颊上的手渐渐往下滑,然后停留在她涂着口红的唇瓣上。
这张唇瓣清晰的被口红勾勒出了唇线,有些锋棱,并不是他最喜欢的,他还是喜欢她淡粉看起来却圆润肉嘟嘟的唇瓣。
贺瑾辰忍不住伸手擦了擦,他稍稍用了几分力,躺着的姚多多也觉得唇瓣被摩擦的有点疼,拍了拍他的手掌,“你轻点……”
一个‘点’字说了出来,唇瓣张开的弧度不小心大了一些,以至于原本贺瑾辰擦着她唇瓣的大拇指不小心从她唇滑了进去,也堵住了后面姚多多想说的话。
昏暗光芒下,贺瑾辰眼底那映入了一些光的散漫星辉,这一刻似乎都凝聚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高温炽热的太阳,也像高高垒起木材燃烧的火焰。
偏偏底下的人还一无所知,像个顽皮的小孩子,好奇的伸出舌头碰了碰。
这一刻,贺瑾辰一直苦心压抑的忍耐通通消失了。
……
昏暗的房间内。
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房间的气温很高,她似乎热的受不住了,白晳如玉的小脸都染上了天边红霞的绯色。
她忍不住手抬了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上面的空气是冰的,她抬起就不会这么热了。
果然,她手挥动了一下,触碰到了几分冰冰凉的空气,一张嫣红的小脸也惬意的放松了下来,桃粉色的眼尾也高兴的弯了起来,氤氲着几分水雾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上方,卷翘的睫毛眨了眨,似乎觉得上面的空气真的冷一些,很有效果,便把自己也热的不行的腿抬了起来,满意的喟叹了一声。
突然,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的穿过了窗户上细薄的窗帘,那脆弱不堪的窗帘根本抵挡不了子弹风驰电掣的速度,任凭子弹穿过,一直到子弹遇到了阻隔才被迫停了下来。
床上原本惬意舒展的女人,似乎被惊吓到了一般,脚下意识的放了下来,发出一道轻哼,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着,脸苍白了一瞬,本就氤氲着水雾的眸子似乎也泛出了几滴泪花,如晨雾下花瓣上那娇弱的水滴,随时都有可能掉了下来。
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醒了窗外开枪的人,小心翼翼的等了一会儿,正准备放松的时候,枪声又接二连胜的响了起来。
床上的女人瑟瑟发抖着,但过了一会儿,见那子弹每次都会停下来,根本不会伤到她,她才放松了身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原本苍白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嫣红。
只是枪声不断,在这紧张又刺激的枪击攻势下,女人一颗心也随着枪声起起落落,身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或许是枪击声音太过响亮,搁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陶瓷花瓶也嘭的一声炸裂开来,伴随着里面花枝飘落,花瓶里的水也泵了出来,有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衣服上,打湿了衣服渗透了进去,清清凉凉的温度让她舒服你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唇角也带了几分笑容。
房间的枪声也一下子停下来了,等待了一会儿,没有了声音打扰她,也不再提心吊胆,伴随着这沁凉的水珠,微有些疲倦的睡了过去。
睡过去的时候,她恍惚闻到了几缕酒香,酒香醉人,却也撩人。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亮着一个个小小的暖光,看起来温馨的很。
姚多多眨了眨,感觉刚刚做了一个梦,总觉得自己身边放着一把枪,吓得她梦中都不敢轻易睡觉。
她摸了摸自己饿的不行的肚子,又轻轻的动了动腿,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酸软的都不像自己,忍不住咬了咬牙把贺瑾辰骂了几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