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刘施阳懂了。“那个出租车想要顾寒山的命,大熊是监督者。”
“他跟杨安志是一伙的。”冯安平道。他从前跟着杨安志干的时候,见过大熊几次。这个人做诈骗的,特别有路子。
“都是雪人的人。”刘施阳道:“我们这两年等老范出来,怕惹麻烦,算是修身养性了,可雪人那头估计没闲着。”
“可我们没干事,他们能干什么?”
“顾寒山啊。”刘施阳道:“这两年顾寒山不是一直在治病?他们那些研究又不关我们的事,她当然就不会告诉我们。”
“那她现在到底什么意思?非得干掉顾寒山?”
“妈的。死女人,摆老子一道。”刘施阳很生气。“早知道她干了这么多破事,我们就不会去动宁雅。”
“可是不动宁雅,她就会把杨安志供出来,杨安志就会把所有人都供出来,包括老范和我们。”
“宁雅知道个屁。杨安志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刘施阳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顿。冯安平也默了两秒:“我也一直没联络他。”
刘施阳快速道:“你别被大熊发现,先离开吧。”
冯安平看了看对面街的大熊,再看看顾寒山。他压了压帽檐,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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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衡带着顾寒山去买手机,去的是顾寒山指定的品牌专卖店。原以为这购物得花费一些时间,但顾寒山的效率奇高,她看也不看,直接报型号和颜色,要不是她要的颜色柜面上没有,店员需要去后面库房取货,向衡觉得顾寒山半分钟就能买完东西出门。
去取货的营业员走得有点久,顾寒山让向衡等着,她要去趟洗手间。
向衡根本不放心,跟着她去。
顾寒山起初没在意,但等向衡真的跟着她走到卫生间门口,顾寒山才反应过来:“我没有约什么人碰面,我又不是简语。”
你确实不是简语,你的行动比简语还难预测。
向衡一本正经:“我只是担心你发病晕倒在厕所里。”
顾寒山没再说什么,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把她的包塞进了向衡怀里:“给你抵押品拿着,就不用担心我跑了。”
向衡简直无语,多值钱还抵押。“这是什么贵重物品吗?”
“我爸给我买的包。”顾寒山振振有词,“算是他的遗物。”
顾寒山进洗手间去了,向衡看看她的包,忽然想起自己买的那双拖鞋。她从车里逃出来后,又回去拿那双拖鞋。那二三十块的小东西,到了她这儿,是可以拿命去抢的贵重物品。
若说她脑子有缺陷,冷漠无情,但她对她珍视的东西,却比其他任何人都重情义。只是她所珍视的,在别人的眼里可能有些莫名其妙。
向衡走着神,转眼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也站在洗手间外,拿着女朋友的包。
向衡没好气,走得稍远些,拿出手机正要联络聂昊问问进展,手机却响了。向衡一看,是那个守着简语的小警察。
“师兄。”小警察唤。向衡大名鼎鼎,却没有官职,小警察又不好直呼其名,好在同一个学校毕业,小警察便叫他师兄。
“什么情况?”
“你们走了没多久,简教授就醒了。”
“嗯。”向衡就知道。他们不走简教授能昏迷到天荒地老。就跟昨晚一样,他不带顾寒山离开,简语就会一直老老实实。“他干什么了?”
“他打电话给他老婆,还打给他的学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通知他们自己受伤住院了,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了他们。然后他还打给了关队。”小警察道:“医生过来推简教授去做检查,我让小东在检查室里守着,我出来给你打电话。”
“他跟关队说了什么?”
“听不太清,他在厕所打的。我只听到了顾寒山的名字和你的名字。”
“行,我知道了。”向衡心里一叹,简语的反击这么快就来了。
小警察报告完毕,挂了电话。
还没容向衡多想,关阳的电话就来了。
向衡接起。
关阳问他在哪儿。
向衡说了说情况,问简语给他打电话说了什么。
关阳道:“他说顾寒山昨天在宁雅的命案现场受到了严重刺激,虽然她后来表现正常,还参加了陶冰冰的手术,也做了挺大的贡献,但刚才顾寒山与他交谈时表现出了思维混乱和暴力倾向,她威胁要杀他。”
向衡虽然早有预料,但被简语恶人先告状,他真是一口气堵在胸口。顾寒山你真是不知轻重,看吧,简语不可能乖乖任你摆布。
向衡忍不住帮顾寒山说话:“简语现在想拖延做笔录,他在找各种借口,也想找些事端来搅乱我们的计划。顾寒山是我们的重要证人……”
“简语希望我们尽快给他做笔录,他担心顾寒山的状态不对会影响案件侦查。”
“靠。”向衡生气,果然是简语,一套套的。
“靠什么靠。”关阳比他还气:“你知道顾寒山能干出这事对不对?”
向衡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关阳非常严厉。
向衡的语气也很硬:“顾寒山是个很分寸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没有越界。”
关阳没说话,但向衡对他太熟悉,他已经感受到关阳的怒火从移动通讯的信号基站喷过来了。
向衡觉得这几年没白跟着关阳干,起码这种时候他完全扛得住这样强度的压力。“这事他怎么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