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别哭,好多人在看呢。”连季的眼眶也红了,还是忍住眼泪让陈惜冷静。
可陈惜怎么停得下来,连季看上去很憔悴,她心疼的同时眼泪就像开闸的水,源源不断。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季果断牵起陈惜的手,带她跑出教室。
她们逃课了,逆着萧瑟的秋风,踩着干脆的树叶,手拉手一直朝前奔跑。眼泪流下来,又被风吹干,目的地在哪?没有人开口,她们心里清楚。
“嘭!”的一声,玻璃门被推开又自动关上。
“同学!门轻点关!”宿管阿姨的提醒被远远抛在身后,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到宿舍。
“呼哧……呼哧……”牵着的手终于散开,陈惜扶墙,连季扶膝盖。
“手机……”连季边喘边说。
陈惜立刻会意,她拿出手机,放进卫生间里,关上门。
连季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两人喝过后,缓了缓,才开始说话。
“这几天你去哪了?”陈惜的问题很多,纷纷堆积在她的脑袋里,她不加思索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
连季沉声道:“很复杂,政府、宿舍、协会办公室,我去了很多地方。”
连季的答案当中没有监狱之类的,陈惜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担心连季被关起来了,孙淙南在骗她。
“那天……政府没对你们怎么样吧?”看到连季完整、安好,陈惜猜就像那次她和连季上街发避孕凝胶一样,政府只是没收东西,没对人做什么惩罚。
连季摇头,指出陈惜话中的错误,“不是政府,是闻丞。”
“什么?!”听到真相陈惜一下子愣了,和她推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是政府干的,“怎么会……”她不敢相信。
“因为以晏。”连季一针见血。
“那以晏……”
“她被闻丞带走了。”
连季接着说起那天的情况,“闻丞带了一队人闯进来,他应该是早有预谋,可能连协会会员的资料都查清楚了,来参加活动的Omega和Beta他不管,只抓协会中上层,后来孙仰北出面把我们保了下来,说政府来处置,他只带走以晏。”
连季轻描淡写,一句带过,陈惜的心却揪了起来,一般人看到一支军队朝自己冲过来怎么可能不害怕?就算没做错事也要心虚啊!她想起那天在孙淙南电话里听到的哭叫声,现场一定乱了套。
“以晏会不会有事啊,闻丞对她……她对闻丞……”陈惜的思绪乱了,如果是闻丞亲自来抓人,那他肯定带着愤怒,他会不会给游以晏带去新的伤害?而反过来,游以晏好不容易有了值得努力的事,放弃杀人,闻丞把她的希望摧毁了,游以晏会不会愤恨之下杀了闻丞?那岂不是……两败俱伤?
陈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连季握住陈惜颤抖的双手,“惜惜,我也不确定以晏的情况,我联系不上她。”她对这件事也是无力的,闻丞的力量不是她一个学生能够抵挡的,何况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这种时候,一定不能乱!
“我们先等几天,看看以晏会不会来学校,来了就代表没事,没来,我们再想办法。”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陈惜反手捏住连季,惊叫起来,“淙南认识闻丞!我去求他问!”
“不!”连季摇头,“不要让孙淙南去问,他们的问题别人插不了手,而且……”
“而且什么?”陈惜怔怔地望着连季。
“我当时怀疑过是不是政府联合军队一起打压我们,但是孙仰北最后却是在保我们。”
连季脑中浮现当时的情景,她被一个士兵扣着双手,扯着头发,动弹不得,孙仰北就站在她身前和闻丞对话。
“有劳上将亲自前往,我们监察女O协会的活动时日已久,能否给孙某一个薄面,把这些人交给我们处置?这样我们也好交差。”
连季看不到孙仰北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冷静,说话也谦卑有度,和站在她对面的闻丞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丞当时单手扣着游以晏的脖子,表情狠厉,“孙检察长,我正愁没有什么名头能处理她们,那就多谢了,但我怀里这个,我要带走!”
“当然,这是私事,我们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