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转头向他看去,一脸疑惑,“怎么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揉了揉,眉头紧拧注视着她,一张脸紧绷着,说话的语气认真而坚定,“等修家将你的户口转过来之后我们就结婚。”
程雪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又道:“你不是说下个月吗?”
他却是想也不想的就道:“我等不了了。”
“……”
其实言景洲是个挺有耐心的人,只是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他很多时候都显得格外猴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雪的错觉,她总感觉他眼底深处藏着一种欲求不满的怨念和一种急不可耐的焦灼。
想着刚刚他凶猛的模样,程雪总觉得她未来的路不太好走。
想到此处,程雪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回答得也有气无力的,“好吧。”
他却是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声音沉了沉,“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程雪急忙深吸一口气,冲他笑了笑,又反握着他的手拿到脸颊蹭了蹭,笑眯眯的冲她道:“当然愿意!”
他面色这才好了一些,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别老这样勾引我!”
他这压抑又低沉的嗓音听在耳中,当即就让她打了个寒颤,程雪想也不想,急忙放开他的手拉开车门丢下一句“时候不早了我进去了”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望着她跑得那么快的身影言景洲却不太高兴,冷冷的嘀咕一句:“都不多看我一眼。”
一连好几天言景洲都在忙,程雪知道他才刚刚接手大康煤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倒是也没有去打扰他。
这天傍晚,修家众人刚刚在餐桌边坐下,不想吴妈便进来道:“言二少过来了。”
程雪倒是愣了愣,之前言景洲在电话中告诉过她,他会忙一段时间,她也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这会儿是忙完了吗?
这想法才一落下,言景洲那高大的身影就从门口进来了。修老先生看到他便冲他笑着招呼一句:“正好我们还没有开动,快坐下来一起吃!”
言景洲颔颔首冲他问了一声好,又跟修华凯打过招呼,目光这才落在程雪身上,不同于对别人的淡漠,他看她的眼神永远这般浓烈,浓烈到程雪一跟他对上便立刻红了脸。
就这般和程雪对视了一会儿他才走过来,他手上还抱着一个箱子,他走到程雪跟前站定,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郑重其事的道:“在吃饭之前我想先求个婚。”
这话听得在场众人都愣了愣,尤其是程雪,她一脸疑惑的向他看过去,他却直接将打开的箱子递过来。
“这个是……”
“拿着!”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程雪愣愣的接过,下意识的去看里面是什么。
“股权转让书?存折?□□?还有这是什么?两块表?”这两块表很眼熟,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平常言景洲换着戴的那两块。
她眯着眼睛向他看去,“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不是要求婚么?钻戒呢?鲜花呢?
言景洲略略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从裤包中摸出一枚钻戒来,然后就在众人一脸诧异中,他单膝跪地双手举着钻戒捧到她跟前。
他面色紧绷,额头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声音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而显得有些沙哑,“我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你就顺便把我也要了吧。”
程雪原本还想着求个婚连个钻戒都没有,没想到一转眼他就荷枪实弹的上阵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好半晌回不过神。
“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只有喝西北风了。”他目光紧紧的望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发问:“嫁给我好吗?”
这是程雪第一次被人求婚,虽然跟她想象得有点不太一样,没有浪漫的场景,没有炫丽的鲜花和蛋糕,而是如此实在的,他捧着他的全部家当连同他自己全数奉上。
如此真挚而诚恳。
说真的,程雪挺感动。尤其是看着他单膝跪地虔诚又紧张的模样,他目光紧巴巴的望着她,生怕她说一个“不”字。
她许久没有反应,他似乎有点着急了,那眉头拧得更紧,嘴唇发干,声线也紧绷着,“你先别急着否定,如果聘礼不够,容我再想想办法。”
她何曾看过他这个样子呢,永远淡漠又从容的男人,对别人狠心肠没有半点仁慈的男人,那个往人前一站也让人害怕的男人,这会儿却如此紧张的跪在她跟前,仿若她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的生死。
他几乎是连同他的毕生所有再加上他的命也一并送到她手上了。
程雪吸了吸鼻子,忍着酸涩,急忙将手伸过去,“够了!”
她突然将手伸过来他还有些愣愣的,可随即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是按照她的来买的,刚好合适。
套上之后他还不放心,又冲她嘱咐了一句:“戴上这个,你这辈子就没有取下来的机会了。”
程雪下意识的摸了摸钻戒,点点头,心想着,我才不要取下来呢。
修老先生似乎很高兴,连连说了几个“好”字,随即又道:“看样子我们家马上就要办一件大喜事了,来来来,快坐下,饭菜都要凉了。”
程雪便随着言景洲就坐,坐在旁边的修欣然撞了撞程雪,冲她眨了眨眼睛,“二姐,我二姐夫今天可真是帅呆了。”
程雪眯了眯眼,呃……这婚都还没结呢就二姐夫叫上了啊,不过今天程雪高兴,红着脸也没否认,不仅如此,还顺着欣然的眼神看过去,直盯着她的准老公看了好一会儿,嗯,欣然说得对,他简直帅呆了。
吃过饭之后,言景洲以“要带着程雪消消食”为由将她从修家拉走了。
今天言景洲是亲自开车过来的,程雪坐在副驾驶座上,明显发现他是往秋日海棠的方向开去的,她便疑惑道:“不是说要带我消消食吗?”程雪所理解的消食就是去海边散散步什么的。
言景洲却一脸理所当然,“的确是去消食啊。”
“……”
直到程雪跟着言景洲进了秋日海棠公寓的门,再被他抱着坐在沙发上之后她终于确定他所说的“消食”是什么意思了。
此刻程雪被他抱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她黑沉着脸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语气故意带着不快道:“言景洲,你没事的时候是不是脑袋里面都在想着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