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足够的,也不会给我带来麻烦,要不要留下你们两人决定。”李泽文瞥了两人一眼,长身而起,“我还有论文要赶,先回书房了,失陪。”
作为房间主人的李泽文快刀斩乱麻地把话说得如此清楚,唐宓也没辙了——现在回学校确实太晚了。她和李知行对视,终究还是道谢:“那,麻烦你们了。”
李知行莞尔:“不客气。”
这套四室的房间,除了李泽文的书房之外,还有一个主卧和两个次卧——次卧之一在二楼,李知行带着唐宓由实木楼梯盘旋而上,又把客房和浴室指给她。
你要是愿意,可以洗个澡,卧房里一切齐全。这客房有些简陋,但东西都是新的。
李知行开了个玩笑,试图缓和气氛。
唐宓没有看出这房间的“简陋” ,以从小到大的生活标准而言,这是她住过的最华丽的房间了。房间贴着米色壁纸,面积不大,没有多余的装饰,靠窗处摆放了一张铁艺单人床,对面墙上挂着几幅黑白版画。
唐宓郑重其事地道谢:“很好的房间了。今天谢谢你。”
李知行拍拍她的头:“别客气,我哥人挺好的。就是睡一晚罢了,明早咱们就回学校去,你别多想。”
“嗯,我知道。”
站在卧室外,李知行听到水声响了起来,也放了心,下楼去了。
客厅的灯光被调暗了,因此显得书房里漏出的一线灯光格外醒目。李泽文端坐在书桌前,在电脑上快速地打字。李家兄弟被祖父的棍棒调教出来,从小坐姿非常端正,脊背笔直得一丝不苟。
李知行走过去敲了敲敞开的门,明知故问:“大哥,还在写你的论文?”
李泽文“嗯”了一声,飞快地输入文字:“今天才拿到数据,需要分析。”
“为了写论文,你也辛苦了啊……”
李泽文没接茬,转而问:“唐宓已经睡了?”
“差不多了,不过我估计她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李知行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从侧面盯着兄长的脸。直到现在,兄弟两人才有时间单独说话。
“未必,唐宓适应能力应该不错。”李泽文说。
李知行说:“跟踪狂的事情,大哥,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我觉得最后的结果应该很有趣。”
“有趣?”李知行说,“对她来说,是折磨啊。”
他声音不重不轻,带着些微抗议。
“咔嗒咔嗒”的码字声停了好几秒,李泽文手指搭在键盘上,回头看了堂弟一眼。因为他个人的论文写作习惯,书房的灯没有全开,只有书桌前的橘色壁灯打开了,不算很亮,但暖意十足,清清楚楚照出了李知行脸颊上的每一丝表情,他正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李泽文瞥了堂弟一眼,说起了别的事。
“关于跟踪狂的事情,有一点我还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