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见张力居然不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本来心中就有气,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这会张力忽然这么一问,一时间吴三桂还真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没有啊!‘
‘你爹有病吗?‘
‘你爹才有病!‘
‘哎呀,家父去世了十几年了,不知你爹死没啊?‘
‘我爹……‘
话说到这里,吴三桂哪里还不明白张力是在‘调戏‘自己,登时怒不可遏,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宝剑。
张力眼睛微眯,给高元良递了个眼色,高元良立刻上前两步,紧紧护住了张力身前的三尺距离。
张力瞥了吴三桂一眼,淡淡地道:‘吴将军也知道在下擅长医术,你既然没病,你爹也没病,你找我干嘛啊?‘
吴三桂终究不是他弟弟那般的纨绔子弟,电光火闪之间,生生地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很快恢复了冷静。
张力瞄了一眼吴三桂身旁的小厮,只见小厮们个个样子狰狞,似乎要一口吃了自己一般。
吴三桂也发现了气氛中带着些火药味,于是侧头对自己随从瞪了一眼,然后故意高声道:‘张举人是我岳母的救命恩人,你们都给我识相些!谁敢失了礼数,老子回去扒了他的皮!‘
小厮们连忙应诺,一个个都低下头去。
张力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吴三桂这话什么意思?
自己救过他岳母?
他岳母是谁?
张力从蓬莱县开始想起,一直想到南京城,把自己治疗过的中老年妇女全都梳理了一遍,仍然没有任何印象。
吴三桂面有得色地道:‘听说张举人这次前来京师是为了考科举的,本将军也打听了一番,张举人先前这举人乃是恩赐的,对八股文一窍不通,恐怕只是走走过场哟!‘
张力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科举这点破事,就不劳吴将军替我挂怀了。‘
这话乃是个软钉子,其中含义吴三桂又怎么听不出来?
这是说吴三桂是武将,张力的科场成败,关你屁事!
吴三桂眉头一皱,心中自然恨极了张力。
一时间有些冷场,张力正准备走人的时候,吴三桂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笑着道:‘唔,先前恐怕张举人还没弄明白,我说的岳母大人,正是英国公夫人呀!‘
张力一听这话,立刻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若晨怎么会嫁给吴三桂?
这些若晨一直不见自己,难道是……
不可能!
以自己对若晨的了解,此事肯定另有蹊跷!
吴三桂似乎很享受张力的这种表情,笑着道:‘家父已经与英国公定下订婚之日,就在十日之后!‘
顿了一顿,吴三桂似乎有些犹豫,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张举人,我那未婚妻若晨小姐涉世不深……‘
吴三桂终究不好措辞,舔着脸说自己‘未婚妻‘有意中人,于是索性一咬牙,直接开门见山了:‘张举人,相信你也知道本将军的来历了!你如果给若晨小姐修书一封,言明你先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本将军一定送一份大大的前程给你!‘
张力心中震怒可想而知,不过脸上却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不知吴将军送什么前程给我啊?‘
吴三桂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连忙上前两步,朗声道:‘本将军在吏部有人,到时候给你谋个县令职位!啧啧,张举人你想想,举人想当官也就是个九品芝麻官而已!本将军给你谋个七品正印县太爷,实在是荣光无限啊!‘
张力笑意更浓,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叹了口气,道:‘哎呀,吴将军只能给我搞到七品官儿么?‘
吴三桂一怔,以为张力嫌官小,皱眉道:‘张举人,你先前在蓬莱县时,不是与那王县丞相熟么?他也是举人出身,靠着他是登州知府的小舅子这一层关系,才谋了个八品县丞的位子呀!你难道忘记了?‘
张力一听这话,心中立刻提防了起来!
卧槽,这吴三龟把本少爷的底都摸透了?
张力很快收敛住心神,笑着道:‘哎呀呀,七品官儿若说是京官,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可是地方官么,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啊!‘
‘京官?京官绝无可能啊!本朝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哎,看来吴将军本事也不过如此啊--‘
‘等等,武职要不要?给你弄个五品的!‘
‘武官?‘张力微微皱皱眉头,思索片刻,道:‘哦?不知这五品武官吴将军怎么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