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抱着手臂倚在办公桌边缘，一派轻松，“出息，自己来。”
“我总是输错。”
“那就一个个数字对照着输。”明显一副不插手的态度。
慕织鼓鼓腮，念一个数字输一个数字。
“错了，念重复了。”叶舟在一旁提醒：“是一个三。”
“......哦。”
她删掉一个，看一眼准考证，再看一眼键盘。
叶舟捏捏眉心，干脆道：“我念，你输。”
他瞥她一眼，“你不仅身体素质差，这心理素质也不怎样。”
慕织：......
现在不是批评她的时候好吗？！
在他的帮助下，慕织成功登陆了系统，但是她不敢看，第一时间闭上了眼，有些紧张。
“睁眼。”他慢悠悠的说：“别指望我告诉你。”
“那大概多少分呢，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自己看。”
慕织认命，她右眼先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却只瞧见屏幕上正打着圆圈加载的提示。
叶舟说：“查询高峰期，系统有点慢。”
“查询人多就会慢吗？”慕织有些不懂，“这和网站速度有什么关系。”
他端起放在书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慢悠悠的问：“大数据了解吗？”
她摇头。
叶舟看她，问：“那天去科工大听讲座，你听了点什么？”
慕织：......
她能说，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吗？
他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出来，径自帮她答疑解惑，说：“所有的考生信息都会存在数据库中，当我们登录的时候，程序会根据考生的信息去读取数据库，一千多万考生，一千多万条数据，程序要从这么多数据中判断考生输入的信息是否正确，而同一秒，可能有很多考生同时触发这条程序，也就导致了系统瘫痪、反应延迟的现象.....”
慕织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他讲得很有趣，顿时也来了兴趣，刚想问问自己理解不了的困惑，却见他下巴朝电脑上抬了抬，说：“看那儿。”
她在全身心放松的状态中，下意识看向屏幕，然后，倏然瞧见了成绩页面。
总成绩显示：668分。
上c大设计专业妥妥的没问题。
慕织愣了好大一会儿，眼睛直勾勾盯着这个成绩，生怕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明明心里很雀跃，明明很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可开口讲出的话却又是另一番出人意料的问题。
她有些困惑地问：“那么，这个系统这么慢，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叶舟微微诧异，睨着她平静的侧脸，回：“数据高并发问题没有处理好。”
慕织：“这平台是归教育部的吧，既然你懂这些，可以和他们反应一下问题啊。”
他挑眉，有些新鲜地看着她，“我闲的？他们又不给我钱。”
慕织：......
“......你好俗。”他打破了她对他的印象。
其实她一直知道，温柔只是他的表面，尤其知道他就是baron后，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叶舟欣然接受她的评价，看了眼屏幕上的成绩，微笑地看着她，问：“怎么样？满意吗？”
慕织咧嘴笑，笑得痴痴地，直点头：“满意满意。”
他也情不自禁跟着轻笑，“像个傻子。”
慕织：......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不过，今天开心，她不跟他一般计较。
后来，叶舟才发现自己当时的笑是因为自己心中卸下了一块大石头。668分，她不需要去几千里之外的湘南，就留在临城，留在他身边，一个他想见就能见到的城市。
这种感觉，在她回了青石、在他出了国之后渐渐开始变得清晰，但那种疯狂的念头只是出现在他脑海里一瞬间，史无前例，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期待回国的日子。
意识到这一点，叶舟深深地蹙眉，他不敢去想，但又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事情。
现在，恐怕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了，
叶舟冲了个凉，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们有着时差，叶舟白天忙工作，晚上回到酒店两人会在微信聊上两句，但今晚，他没去碰手机，开着电脑一直工作到后半夜。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明显顿了顿，他没看，也没接，直到第二遍响起，捞过看到百里稷的来电时这才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