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铺开,他蹲在地上用笔沾着血。红色的血在纸面上聚成人像,一个、两个……四个都画好。血色的人像带着某种诅咒一般,仅仅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
“把这个贴他们头上。”他拿了两张,示意我拿起地面上的另外两张。
这个人我见过!我愣了一下,早上在林子里见的那个蛊族领头的人。
“小孩”已经将画像盖在人脸上,我拿着另外两幅过去放在尸体脸上。他笑眯眯地凑过来,手中一颗钉子直接插进去,纸被钉子穿过扎在尸体的头中。
“这样不好吧,他们和你有仇?”钉子入头骨是古代对人最重的惩罚,这种刑罚充满了诅咒气息,死去的人也不好往生。
地面上的四个罐子被打开,满罐子都是手指节长短的小虫。他拿起一个罐子捏住人的嘴朝里面倒着,虫从尸体的口中进入。
小孩打开房间四角的大罐子,看了一圈又盖好了其他的抱着其中一个到我面前:“蛊族的人给你下了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留你住一晚,也算是你帮我护法的报酬,过了夜你就走。”
他面前的罐子打开,中间是个人头。活生生的人头!
切口整齐,一刀致命。他将人头抱在怀里光腿盘着坐下,面上的神情像悲怜世人的菩萨。
人头的眼睛睁得顶大,怒目看着我。“小孩”和我面对面,那人头也就直接看着我。我猛吸了口冷气,到底这人惹了多少仇家?面前放着的四具尸体钉子扎入头骨,这一位被直接砍下了头颅。
我垂下眼睛,屋外的门刚好被敲响了,不轻不重三下。
“谁?”我刚开口,“小孩”就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宛若蛇一样放出冷光不带任何情感。
“白天也敢来,果然胆大。不用出去,帮我护好法就行了。”他冷哼一声,怀中抱着的人头眼睛流下血,血液一直到嘴边。
这条血线从眼睛连到了嘴,看起来宛若嘴唇两边被割裂开。门窗被撞得“咚咚”响,“外面是什么东西?”上门栓时感受到一股大力,这种力气不像是人可以有的。而且外面还有小乞丐和刚刚来的那家伙。
“他的身子。”小孩阴恻恻笑起来,怀中的人头眼睛越来越大,大得眼珠子都要从里面掉出来。
人头动了起来,从他怀里飞起朝着外面而去。两扇门打开,外面一具无头男尸站在门外。
一尸一头相对,“回来。”小孩慢慢念叨着,那人头不受本身控制一样又重新回到了他怀中。
“下面就是你该做的事了,我要下蛊。你解决掉外面的尸体当作……你和那小乞丐活命的报酬。”
无头男尸脖子那块血淋淋的,血肉翻出来。被切断头以后脖颈的肉好像被翻来一样,我压住呕吐的欲望全身的肌肉无意识绷紧。
人死亡后尸体还能行走我只知道赶尸可以这样,但也是通过秘法起尸,可眼前的这个无头男尸没人控制循着头到了这儿。
“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小乞丐随着刚到的男人一起出来,走出房间的步子又退了回去,指着面前的无头男尸惊恐地看着我:“这又是什么?”
是死尸,南洋通常用来下降头的尸体。里面的这个童颜老人根本不是学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