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几年才明白了这些,这些年秦岭地脉动荡,地气不稳,连带庇护也少了许多,诅咒……我想,也开始蔓延了吧。”三叔爷长叹一声,“从你王婆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以为,这里的地气会一直佑我们无事,是我错了。”
我静静的听着三叔爷讲述着这一切,包括我自己的事情,得知红眼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自身并没有感觉到眼睛的变化所带来的异常,当年三叔爷用了手段抑制住了眼睛的变化,才让我与其他孩子一般无忧成长。
“你的眼睛,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
三叔爷是这么说的。
他说能看到那些东西的人,身上不是阳气太重就是太阴,而我属于后者。
“鬼物喜阴,缠着你也是正常,我本想依这庇护护你无忧,却不曾想会发展到这一步……”三叔爷叹了口气。我注意到他的头发之前还是白发,如今已经开始愁秃,“王德,我且问你,你愿不愿意帮这一隅小村?”
我也不敢怠慢,忙挺了挺腰板回他:“村子护我,村中人帮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好!”三叔爷明显松了口气,“之前还忧你不应,如今看来倒也是我多虑,至于怎么帮……你且悟了那《道符秘典》,听我细细道来。”
我是怎么走回家的,我已经记得不大清了,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回到家后整个人都瘫了,我爹没什么表示,倒是把娘吓了一跳,我强撑着眼皮对娘说我要睡了,于是就真的一头栽倒在她怀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听我爹说三叔爷早上来交代了些事儿便被人拉走了,说是刘伯伯家的符没了拉他过去看看。而我这边对此一无所知。
娘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午红着眼睛,爹说是哭了。到了晚上她才摸到我炕头,揉了揉我的头哽咽道:“伢子,你若是受了委屈,就回来跟娘说。”
我依旧头疼不已,但却也悟了些什么,盯着娘安慰:“我无事,就是三叔爷说的太多,听多了头疼。”
我不敢说三叔爷提议让我出村这事儿,当初被二虎子带去仅大青山附近就出了事将她吓的不轻,如今再提……
还是等瞒不住的时候再同她讲吧。
娘依旧不放心,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这才消停,出去同隔壁的大妈唠家常去了。
于是我爹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我旁边。
我从被窝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他。
我爹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物什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出了声儿:“喏,你扑你娘怀里,还是我抱你回来的,从你褂子里摸到的东西,挺宝贝的嘛,哪儿来的?”
娘早已点了油灯,借着那灯一看,我立刻有些慌了。
是那本《道符秘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