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袒胸开怀的女居士疯也似的冲出了福寿宫,一路狂奔至大金塔一侧的拐角处,被小门里走出来的黑泽和水语等人拦住了,大家默默地望着她。
“东西到手啦!”那女人兴奋地叫道,一面喘着粗气。
“美智子,拿来。”水语伸出手来,淡淡的说道。
美智子伸手入怀,摸了摸,突然身子一颤,仿佛僵住了,众人的目光全部盯在了她的双乳之间。
“不见了……”美智子脸色煞白,支支吾吾的嗫嚅道。
“不见了?八嘎!”水语怒目相向道。
“我,我想是摔了一跤,那块羊皮滑出去了。”美智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黑泽走进美智子,直视着她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在哪里摔了一跤?”
美智子语无伦次的说道:“内堂门口,相撞……一个男人,都倒了,一定是他拿去了!”
“水语先生,目标匆匆离开了福寿宫,共有六七个人。”这时,水语塞在耳朵眼儿里的微型耳机发出了监视哨仓促的喊声。
“黑泽先生,目标离开了,六七个人,需要跟踪拦截么?”水语对黑泽说道。
黑泽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我可不想在大金塔来场血战,招来缅甸警方,走,我们去福寿宫看看。”
福寿宫大门外的阴影处,黄建国闪身出来。
“建国君,你都看见什么了么?”黑泽问道。
“那个叫什么冯生的守在了庙门口,我没能进到里面去。”黄建国回答说道。
大殿内,安息长老仍在闭目念着经文,中年和尚躺在了他的身旁。
黑泽一摆手,众人在美智子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堂,发现了倒卧在地上的那名化装成老华侨的特工,胸前血迹斑斑。
“中岛已经死了。”水语蹲在地上看了一眼道。
黑泽的脸色苍白,没有吱声,冷冷的对美智子说道:“你再重复一下现场的情形。”
于是,美智子讲述了当时自己如何麻醉了中年和尚,摸进内堂,看见了桌子上的那块旧羊皮,中岛配合关闭电门,自己趁着黑暗抢到了羊皮并已经塞进了怀里。此刻,不料电灯突然又亮了,于是一切都乱了,老和尚扯碎了自己的衣服,冲出门时又与人撞了个满怀,旧羊皮就是那个时候掉的,至于中岛如何被人杀死,自己就完全不知道了。
“相撞在什么位置?那是个什么人?”黑泽问道。
美智子摇了摇头,只是指着门口处。
“是冯生,那个公安部的侦察员,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岳父的那个人,我亲眼看见他冲进了庙里。”黄建国在一旁说道。
黑泽点点头,说道:“水语先生,马上将中岛的尸体弄走,绝不能让缅甸警方介入,引起不必要的外交麻烦,明白么?以后再设法将中岛君的骨灰送回国内。”
“那老和尚知情,要不要一同处理掉?”水语请示道。
“算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庙里发生血案,他巴不得我们弄走尸体,放心吧,那老和尚是绝对不会声张出去的。”黑泽冷笑道。
特工们拆下床上的被套,合力将中岛的尸首塞了进去,然后扛起溜出了庙门。
“走吧。”黑泽一挥手,众人鱼贯走出内堂。
“老师父,不好意思,房间就麻烦您自己打扫啦。”黑泽朝着安息长老鞠了个躬,然后大踏步的迈出了福寿宫。
日本驻缅甸总领事馆。
“建国君,冯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黑泽问道。
“他原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干部,在吉林省农安县发生的一起谋杀案中,与寒生结识并结伴南下,巧的是寒生无意之中救了他的父亲,因此感激莫名,视其为全家的恩人,后来曾多次出手帮助寒生,大概也是出于感恩之心吧。但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又到了我岳父的手下做事,看样子好像还是忠心耿耿的呢。”黄建国说道。
黑泽沉思了片刻,然后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你认为冯生若是得到了那张旧羊皮,而且也知道那是恩人寒生的东西,那他是会交给首长呢,还是会想法子交还给寒生?”
黄建国想了想,回答道:“冯生此人很重义气,我想,如果我岳父并不知道那块羊皮在冯生手里的话,那他还是会交给寒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