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筱艳芳吃惊道。
“明月答应过师父,一定要保护寒生周全的。”明月红着脸淡淡的说道。
南昌火车站,列车软卧车厢里的那对老年夫妇拎着一只黄色皮包下了车,站台上一位穿黄色衣服的青年人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是中科院心理所的马教授?”
老妇人微笑着说道:“我就是。”
青年人伸手帮助拿过皮包,说道:“我是来接你们的,请跟我来,车子就在外面。”
这对老年夫妇是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专门从事催眠术研究的权威,这次受到所领导的指派,特意从京城赶来江西执行一项极秘密的催眠任务。
他俩坐上了一辆黑色的上海牌的小卧车,沿着鄱阳湖边行驶在颠簸的国道上,老两口昏昏欲睡,黎明时分赶到了鄱阳县城。
汽车缓缓的驶进了县政府招待所后面一处隐秘的小院落前,已有接待人员领他们入房间内休息,早餐已经准备好并由专人送进了房间内。
“请你们不要出来,就留在房间内,等候上级的指示。”接待人员吩咐道。
马教授夫妇面面相觑,竟然连房间都不能走出,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大约十点钟左右,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灰色中山装,长相白皙俊美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马教授夫妇,辛苦你们了,我姓黄,是本次任务的负责人,你们将要执行一项特殊的催眠工作,请记住,这是一项绝密的工作,关系到党和国家的最高利益,必须守口如瓶,清楚了么?”黄建国面色严肃的说道。
马教授夫妇点点头。
“好,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并说明这次催眠工作具体的要求。”黄建国说道,并坐下来与马教授夫妇共同研究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好啦,我认为这个方案较为可行,现在我们就开始吧,我去将病人带进来。”黄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不一会儿,寒生被带了进来,身后跟着黄建国和两名健壮的警卫。
催眠术(hypnotism,原自于古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进入催眠状态的一种医学方法。催眠主要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歪曲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
实施催眠可由语言暗示或药物诱发,一般来说,以药物的方式来的比较快些。
马教授打开了手中拿着的医疗包,从里面取出注射器和针剂,笑咪咪的望着寒生。
“白公馆……”寒生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小学念书时语文课本里,有一篇课文《我的“自白书”》,讲述的是重庆革命地下党员陈然烈士宁死不屈,被白公馆中美合作所的医生注射迷魂药物的故事。
“你说什么?”马教授没有听懂寒生嘴里不经意而溜出来的赣东北方言。
寒生坐在凳子上摇了摇头,没有吱声,落到了黄建国的手里,肯定是要受到百般折磨的,只可惜自己的“癔症神功”未成,否则定可凭着“蝇眼”,杀出一条血路出去的。
两名汉子捉住寒生的臂膀,马教授准确的找到其静脉,一针头扎了进去……
寒生并不知道自己晕倒在古墓里的时候,口鼻之中曾经吸入了白陀须,那解毒圣药白陀须能解世间一切自然毒,即使是江湖上自古以来的最有名的九大毒药(断肠草、鸩、番木鳖、鹤顶红、砒霜、金刚石、夹竹桃、乌头和毒箭木)也是伤不到他的,但是白陀须却是解不了人工合成的化学毒。
而马教授给他注射到静脉里用于中枢神经阻断的抗组胺类药,正是这种化学合成的药物。
马教授的丈夫轻轻的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打开了一盏台灯,橘黄色柔和的光线射在了寒生的脸上。
“孩子,别怕,我是马医生,我现在问你,你吃过早饭了么?记得饭前要洗手哦。你今天屙过巴巴了么?记得便后也要洗手哦……”马教授紧紧盯着寒生的瞳孔说道,语调极其温柔,如沐春风般缓缓吹入心田。
寒生心中一动,耳边仿佛听到了儿时,娘坐在床前对着他小声哼着童谣的情景,鼻子一酸,眼泪几乎一下子落下来……
马教授心中窃喜,这未经世事的农村小伙子毕竟心理单纯,在药物的促使下,自己只暗示了一句话,他就已经进入状态了。
寒生耳边轻轻飘来了一句更加温柔的话语,“孩子,你困了,是不是想躺在床上了……”
寒生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感觉到眼皮发紧,有些睁不开,他是多么希望娘永远坐在他的身边,永远哼着那首童谣“过路过路客客(卡卡),你别偷波我个冬瓜西瓜,你个冬瓜西瓜有几太哩?我个冬瓜西瓜有杯盏太哩……”
马教授摆摆手,众人轻轻的将寒生扶到了床上仰面躺了下来。
“脱了衣服好好的睡吧。”马教授与丈夫轻轻的除去了寒生身上的衣衫,只留下了一条裤衩子。
黄建国立刻动手在一边仔细的检查着脱下来的衣物,甚至连鞋窠袜子里都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