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拖鞋。
江淇文豪爽道:“谢了!”
“谢什么,回见啊。”宅哥看了一眼,就拿着往寝室跑回去了。
“你才是拖把!你全家都是拖把。”柳生忍无可忍,剧烈挣扎,决定和他挣个鱼死网破。先解脱束缚,光脚就光脚,再抢鞋也不迟——
等等。
柳生后知后觉:“你刚给他什么了?!”
“你的退路。”江淇文如实回答,“不是不稳吗,腾个手。”
柳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声音带着笑意。谁知下一秒,那罪恶的双手分开自己的双腿扶住,一手堪堪缠住一只大腿,让自己的双腿重新圈在江淇文腰侧。柳生的上半身像小动物一般在他肩头探出一个头。
一件外套之下,两人彻底紧密无间。
“……”
这动作也太羞耻了吧。柳生想。
是更稳了。他又想。
“江哥……”
自己的呼吸有点紊乱。
这奇怪的场景让他大脑空白,失去了斗志。除去被照料的婴儿时期,他似乎是人生第一次和别人这样紧紧相拥。寒风侵肌,裸露与相拥的皮肤形成的温差,让对方的体温火一样烧过来。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合写的那只鹿。如果他今天冻死在这个冬夜,江淇文一定会是最后一个触摸自己的人。
抱怨、羞耻、惊恐、患得患失……一切的情绪归于雪夜,吹散在风中。
他把头伏在江淇文的肩膀上。将打开的身体完全托付给了他,像一只树袋熊信任他的树。
他感到疲倦而平静。
“你心跳好快。”江淇文说。
……好吧。可能也不是那么平静。
毕竟这个姿势能让所有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太太能力觉醒魔仙全身变,快进到……
“你怎么知道?”柳生嘴硬。
“股动脉。”江淇文空出一个指腹,在柳生腿内侧挠了一下,“这里。”
这一下挠得他腿软。柳生呼出一口热气,说不出话来,算是默认。过了几秒他又突然质疑,“衣服这么厚你也能摸出来?”
“骗你的,我哪有那么专业。”江淇文笑了,“因为你快把我衣服拽坏了——我要成为第一个被衣领勒死的人了。”
柳生连忙放开自己紧紧揪着的后背上布料。
然后戏弄自己的江淇文就被揍了。
“你死啊,”柳生恶狠狠道,“你死了我好保研。”
“保研那是自杀,”江淇文脑子很快地占了个便宜,“死在你手里,属于情杀。”
柳生紧张了一下,愤愤道,“谁跟你有情?”
“怎么能没情呢,你今后好多年难道不睁眼就是我?”
柳生愣了一下。
“是不是,睡在我对铺的兄弟?”
“……”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于是江淇文又被揍了。
“别动了,”江淇文压制住怀里的人,“你穿这么少就跑出来,漏的风都够你受的。”
柳生叛逆地伸了一下脚丫,冻得立刻缩回衣服里。最后只好不太服气地“哼”了一下。
结果江淇文又嗔怪了一句:“作精。”
“那还不是因为……”柳生一下急了,结果想了半天又憋了回去,忍气吞声道:“我,我劝你客气一点!”
“那我换个客气的,”江淇文逗他上瘾,“小姑奶奶。”
“再换一个!”
“小柳儿。”
“再、换。”
“嗯,还有什么……生生子?”
“我揍你了!你好好叫我,没个正形。”柳生气得皱鼻子,“最后一次。”
“那我得好好叫。”江淇文想了想,“你把耳朵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