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亦茗鼓着腮帮,不再作答。
他就是故意逗她。
晦暗的环境下,江岑然依然能看见她轻眨的睫毛,频率有些不正常,显然在气急败坏。
“跟只炸毛的小猫似的。”
蔚亦茗听见这样的评价,马上张牙舞爪地威胁他:“信不信我挠你?”
江岑然很配合地侧过脸庞,“你挠。别人问我怎么伤的,你猜我会怎么说?”
“你以为我不敢?”蔚亦茗攥住江岑然的领带,轻轻地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明明想表现出凶巴巴,可是那张好看的脸蛋配上她天生软糯的嗓音——
只能说是奶凶奶凶的。
江岑然抓住蔚亦茗纤细的腕骨,微侧脸庞,露出自己的脖颈,然后将她的指甲贴上去,轻缓地出声:“让你报仇。”
蔚亦茗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将指甲收拢,乌黑的双眸泄露了慌张,“你干嘛呢?”
江岑然入目的便是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庞,因为过于羞恼,呼出的气息带了点灼热,悉数喷洒在他的下颌处,有些痒。
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没出声。
见江岑然的情绪起了波澜,蔚亦茗才软着嗓音跟他讲和:“我不挠你就是了,你也松开我吧。”
江岑然微垂眉眼,巴掌大的小脸已经不见刚才的盛气凌人,反倒透着些可怜兮兮。
明明是两幅完全不同的表情,可贴合她的面容,竟然都没有违和感。
江岑然松开对她的桎梏,淡声道:“行了,进去吧。”
蔚亦茗走到他的身旁,白皙的手臂很自然地探入他的臂弯,扬起脸蛋,很乖地出声:“这样比较好。”
清新细腻的白桃味随着她的贴近,缓缓地萦绕在江岑然的周围。
在盛夏的夜晚,无端地添了丝燥热。
第9章
江母的生日宴会没邀请蔚家除蔚亦茗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这说明了什么,有眼见力的人都看得出来。
此刻的蔚家别墅,气氛就显得压抑多了。
蔚氏这些年发展情形可以说极其黯淡,尤其是蔚亦茗出国后,每年都在走下坡路。
蔚景山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挽回颓势。
他不禁想起了当初那位算命先生给蔚亦茗批的卦,福星,天生富贵命。
自打她出生,公司就像碰见了幸运星似的,每件事都很顺利。
但将她送出国后,他就开始到处碰壁了。
他以前还只是半信半疑,现在真由不得他不信。
这次她回国,本想借着跟江家的姻亲,将双方的利益绑在一起。
可现在看来,这条路也不一定行得通。
“妈到了。”许美如起身拍了拍蔚景山的肩膀。
蔚景山没像往日那般表现的殷勤,脸上的表情很淡,“妈。”
蔚老夫人自然也听说了今晚江家宴会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江家可真是欺人太甚,这根本就是在打你们的脸。”
许美如很体贴地拍抚着蔚老夫人的后背,“妈,你别动气,医生说你要保持好心情。”
蔚老夫人对许美如和颜悦色许多,“你就是太温婉了。”
许美如笑了笑:“没关系的。江家那位一向不喜欢我。”
“让你受委屈了。”蔚老夫人宽慰了会儿许美如,又质问蔚景山:“关于我之前提的,让蔚亦茗将20%的股份转让给英纵,你跟她提了没有?”
“我考虑过了,还是算了。”
不仅是蔚老夫人,连许美如也有些错愕。
之前他们商议这件事的时候,蔚景山的态度明明是赞同的。
蔚老夫人忍不住追问理由:“你想什么呢?英纵才是你儿子,蔚亦茗将来可是要嫁人的,股份留给她跟留给外人有什么区别?”
“那是她妈留给她的。”蔚景山忍不住皱了皱眉。
“呵。那是你当年情深意重将股份分给她妈,公司有今天靠的是你跟美如的相互扶持,她们母女那是坐享其成,我也不要求她将股份全部转让给英纵,她10%,英纵20%,很合情合理。”
蔚景山抬眸看着蔚老夫人,立场异常坚决:“妈,不行。”
蔚老夫人气得拍腿站起来,“你想气死我?”
蔚景山见蔚老夫人气得不轻,喟叹了一声,“妈,公司现在有困难,而亦茗是福星,你明白吗?”
“什么福星?我看你是糊涂了。”
“总之,这件事我不会答应,而且我会找时间将属于她的股份还给她。”蔚景山说完就起身上楼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