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像豆腐渣一样四散而开的剑意,羊逸更加有恃无恐,他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虞抚芷攻过来。
感受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灵息波动,虞抚芷连忙足尖一点,在空中翻转一圈,勉强躲过去。
一开始上擂台的时候,虞抚芷只顾着躲闪,没有用全力,但困了么小队因为对手是虞抚芷,也没用全力。
但是现在不同,双方都卯足了劲,这场对战的精彩程度瞬间就上来了。
张意念把自己瘫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坐直了,一瞬不瞬的盯着虞抚芷的擂台。
甚至,他还激动的拍了拍正在假寐的花兰溪和正在休养生息的百颐,让他们睁眼看虞抚芷的奋斗史。
还有其他已经决出胜负的擂台,他们下了擂台就没事干了,所以干脆也坐到了观众席。
其实大部分擂台都已经分出胜负了,只不过韶华派和高颜值组合派打成了平手,所以加试了一场。
所以虞抚芷这个擂台几乎可以称的上是万众瞩目了。
困了么小队三人虽然是临时组成的小队,但是经过这么几天,他们还是培养出了一些默契,出招知道相互配合,加上他们本来就比虞抚芷修为高,所以出招强势又霸道,一环扣一环,几乎不给虞抚芷反应的机会。
然而,虞抚芷也不是完全落了下风,这种时候她仙骨灵体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她灵府内储存的灵气比这三个人加起来都多,现在这三个人灵气充沛,打架势头正猛,硬碰硬虽然是一个策略,但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现在采用的战略就是硬耗。
反正她灵气多的是,只是这个过程中难免要艰辛一些。
又一道攻击在虞抚芷头顶炸开,她就地一滚,裙摆上沾上了些许泥土,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也就是看起来,实际上,虞抚芷现在脸不红心不跳,气息均匀,心跳节奏正常。
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也是她之前跟二师兄练出来的,每次她想偷懒休息的时候,就会假装不敌,她演技精湛的连江重吟都看不出来,更别提这几个人了。
高强度的输出让三个人灵府觉得有些空虚,几人抬眼朝虞抚芷望了过去,只见她捂着右腹,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靠着长剑撑着,单膝跪在地上。
太好了,羊逸觉得虞抚芷马上就能被他踹下擂台,所以他自信的朝自己的队友挥挥手,“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房途本来想干这个活的,但是他消耗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大的,他的刀又沉,所以不太想动:“好,那你去吧。”
柳盛更是没意见了,只要能赢,虞抚芷被谁打下擂台其实不重要。
羊逸向前一步,双手结出一个道印,复杂的金色印记瞬间在他面前涨大,铺面而来的威压带着强劲的罡风,稀薄的空气让虞抚芷觉得分外窒息。
她连忙往旁边错开几步,再想移动时,忽然发现脚下升起了入金色藤蔓,迅速的从她脚向上攀爬,瞬息之间,就将她禁锢在了原地,几乎让她无法动弹。
而那道金印就像有追踪功能一样,重新朝着虞抚芷方向冲过来,狂风将她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风吹在她身上就像被凌迟一样,带着一阵阵钝痛,甚至有的风已经在她脸颊上吹出了一些血痕。
疼!
电光火石之间,虞抚芷根本来不及多想,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近乎本能的往里面灌输力量,然后再一挥。
方才那股剑意重新爬上虞抚芷手中的长剑,于是,长剑嗡鸣如龙吟,亮如白昼。
华光大绽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所有剑意在剑尖聚为一点,就在金色道印即将笼罩在她身上的时候,长剑绞出一道凝炼而威力巨大的剑意。
瞬间,树静风止,剑气光刃从金色道印的正中间穿过去,然后,金光破裂,连同虞抚芷脚下的金色藤蔓一起消逝。
羊逸瞪大眼睛,金印破碎的反噬瞬间让他喉间涌出一股腥甜。
怎么回事?虞抚芷怎么可能击碎他全部灵气组成的金光印。
但是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腰间一疼,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掉下了擂台。
不,准确的说是是被人踢下来的。
整个过程快的他来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章若道君已经站在他面前了,章若道君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这位修士,你已经出局,请坐在观众席等待比试结束。”
直到坐在观众席上的时候,羊逸还有些不可置信。
困了么小队其他两个成员围到他身边,纷纷问道:“羊逸,你怎么被虞抚芷打下来了?”
“就是,你太轻敌了,就算虞抚芷是个空壳子,你也不该被她打下来。”
周围各种话语落入他的耳朵中,他都一直忍着没出声,现在这种感觉太虚幻了,明明不该是虞抚芷被他的金广印打下擂台吗?
怎么掉下擂台的会是他自己,这太不真实了,但是仍然残存在他腰间的痛意又告诉他,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咧开嘴自嘲的笑了一声:“柳盛说得果然没错。”剑修的剑意果然是最无耻的东西,无耻到,可以越级把他打下擂台。
乌方斋:“?”你在说什么屁话?
陆楼扣着乌方斋的肩膀把他拉回来,淡淡道:“好了,掉下来就掉下来了,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我们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陆楼、乌方斋跟百颐对战也刚结束了没多久,但很可惜他们没赢,百颐最后用破釜沉舟的办法把三个人都轰下了擂台。
算是打成了平手。
说完,他的目光再度看向台上,还有两个人,他们还有机会,只要柳盛他们两个能赢,他们就可以有机会再赛一局。
猛地失去了队友,柳盛两个人也有些愣神。然而擂台上确实只剩下他们跟虞抚芷了。
那道金印用尽了羊逸的灵气,她的剑意又是初成,所以虞抚芷并没有完全躲过去,只不过受的是内伤,外表看不出来罢了。
加上她又没有选择趁机化开灵伤,而是选择把羊逸踹下擂台,所以无形之中,伤势还是被加重了。
忽然,她又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湿意,随手一抹就是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