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拖着他自己寸草不生的秃峰过来,一面领着两个弟子。
当时看到宗门口压得天光都透不过来的秃峰的时候,他人都裂开了。
更可气的是他借口拖山峰太累,需要休息,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发呆,宗门会议从不参加,门下弟子也不加管束。
一年到头都没见他出过几回门。
这次内门弟子试炼他还特意交代过对方要出席,可他除了第一天过来以外,又开始请假。
今天他要是再不过来,他揪也要把人揪出来。
闻掌门下定决心,忽然瞥见有一深青色长袍身影,自远处徐徐而来,晃晃悠悠地提着一坛酒,正是淮岁。
人终于算来了。
闻奉之坐直身体,心情平复了一些,不冷不淡的看向临渊台下的身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闻掌门这是心情不好的表现,但下面那人对此无知无觉,还一脸坦然的对他打招呼:“闻掌门早,好久不见。”
一般这种人闻奉之至少是要臭骂惩罚一顿的,但是淮岁已经让他无数次调低底线,现在他也没抱太大希望,人来了就行。
淮岁飞身至台上,用灵气吹散椅子上的落叶,垫上一个软枕,再摆好一套酒具,这才悠然落座。
梅长老看着淮岁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暗暗感慨,要说此人相貌也是极好,温润如玉的眉眼再配上仙风道骨的气质,好似一幅水墨画卷,就是可惜,非常不会看人脸色。
淮岁其实是强压着睡意,若不是二弟子告诉他闻掌门看他好久不去临渊台,脸黑的像墨水,他还不如待在洞府中睡觉。
他看向前方三丈高六丈宽的水镜,上面是秘境内的投影,共分了八个小区域。
淮岁随便选了一块区域,百无聊赖地看起来,时不时斟一杯酒,嫌困了,他就盖上毯子闭眼休息。
这种特殊待遇一下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淮岁看几位长老看他,倒酒白皙漂亮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你们也要喝?”
竹长老:“...”
他倒是想喝,但你看看掌门的眼神,只要他说一个想字,立刻都能被踢出青梧。
但这酒香醇正,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真的好想喝啊。
竹长老不自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竹长老,看比试就好好看,一直斟茶算怎么回事?”闻掌门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含有淡淡告诫意味。
竹盏:“...”
淦!那边还有个更猖狂的,你怎么不说。
当然,他还是不敢对掌门提出异议的,竹盏愤愤放下茶杯,专心看水镜上的画面。
最引人瞩目的当属有百颐的那块水镜,虽然他没有系统的学过剑,但他的剑招凌厉迅捷,带着杀气,一看就是学剑的好苗子。
看见百颐,闻奉之终于舒坦几分,他主管玄剑堂,不出意外,百颐将会拜在他门下修习剑术。
但他的眉头很快又皱起来,看向松长老:“不是说调高了这次秘境试炼的难度?”
现在看起来,跟之前也没多大区别。
松长老也是纳闷:“没错,是调高了好几个参数来着。”
但,说好的一大波妖兽潮呢?怎么没了,真奇怪。
还有那个跟在百颐身后的弟子,简直咸鱼的令人发指。
可每逢遇见妖兽,她都躲得远远的,若不慎遇到危险,还要麻烦百颐去救,不知道的,还以为百颐是她雇来的保镖。
此刻水镜上的两人在地上写写画画,休息过后,再度出发。
闻掌门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那个弟子是谁?”
梅长老沉吟一番:“好像叫虞抚芷来着。”
“态度不端,焉能成才。”闻奉之声音低沉,毫不留情发出评价。
听闻此话,淮岁突然轻笑出声,然后摇了摇头,声音清润:“掌门此话有失偏颇,我看那弟子倒是机灵聪明,不比拿剑的那个差。”
“哦,是吗?”闻奉之眸色沉沉,想看看淮岁能说出什么。
淮岁望椅背上靠了靠,才道:“他们所走路线和目的地,都由那弟子亲手所画,而且选择的路线也都是最近的。”
竹盏来了兴趣,加入话聊:“你是说这弟子熟知秘境内地形山川?这不可能。”
梅长老接过话,赞同道:“不错,秘境每次开启,方位都会随意发生改变,就连我们也不可能准确预测出地形图。”
“不光如此”,淮岁长眸含笑,“她恐怕还知道那些厉害妖兽的分布。”
“无稽之谈,她一个小小的弟子,还能未卜先知不成?”松长老亦是反驳。
“信不信都由你们,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淮岁不欲争辩,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刚想和淮岁进行唇枪舌战的掌门和几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