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们二人之中,最想被媒体发现的是贺安澜。
只是贺安澜一向聪明,不用猜,他也知道宣莺只怕是不会希望媒体来给这段本就不容易的未确定的恋情增添困难。
想到这,贺安澜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
没想到,宣莺突然说:“那你把口罩脱了。”
贺安澜有点疑惑,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但在宣莺的无声催促下,他张望了下四周,还是径直把口罩帽子都脱了。
在那一瞬间,贺安澜已经认真思索起被媒体发现后,如何进行公关。
应该是直接承认恋情,然后就说是他追的宣莺。
这也是事实,本来就是他先行引诱。
就是后续的舆论引导,如何才能做到最小程度对宣莺造成伤害?
不等他继续深思,却发现宣莺突然一个大踏步冲上来,然后往他身上一扑。
贺安澜下意识就揽住了她,避免她摔倒。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领子被宣莺拉扯,他顺着力度往下低头,然后——
宣莺就这么义无反顾吻上了他。
那么的冲动,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不讲道理。
在月色中,在轻柔微风中,在无暇的夜色中,她冲上来,吻上了他。
仿佛吻在了他的心上。
那一瞬间的冲击,甚至让贺安澜也无法立刻回神。
只能下意识地揽着她,低下头,任由她缠绵。
起先,这只是一个在平淡不过的吻。
宣莺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吻上去了,也许是月色太美?或者是眼前这个男人有种单纯的可爱?又或者仅仅就是她想吻了?
在吻上的那一刻,宣莺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但下一秒,看着他为自己低下头,顺从地张开嘴,那股子疯劲就再次上来了。
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宣莺从来没有如此密切感受到了被贺安澜包围的感觉。
一切都是他的气息,两个人的温度,互相缠绵,交织,就连本来在两个身躯的心脏此刻也在以同样频率飞快跳动。
这种感觉让宣莺有点喜欢。
她下意识去渴求更多,着急地咬着贺安澜的唇,几乎是脱离了□□的凶狠,充满着渴求和占有欲,甚至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标记。
这种凶狠和□□随着两人的接触,毫无疑问地传到了贺安澜身上。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灼和狂野,他忍不住回吻,忍不住向她索求,索求更多。
但是,随着宣莺微微的吃痛,他又放松下来,压抑住身体的野兽,只是微微弓着腰,低着头,张开嘴,纵容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急切的行为……
宣莺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纵容,同样能感受到被压抑在纵容下面的渴望、索求、急切、野性……
但他忍住了。
宣莺甚至忍不住想笑,那股笑意隔着唇瓣,传递给了他。
贺安澜便也跟着笑了。
两人都轻轻笑起来。
那狂热的吻便慢慢柔和下来,似乎也如同身旁轻柔的风慢慢缠绵,慢慢无所不在。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但他们却依旧轻轻地吻着,专注地凝视着对方。
当从对方双眼中确认那份无法掩盖的爱意后,便都忍不住继续笑起来。
仿佛就连月亮也掩藏在了云层中,宣莺终于主动停下来了。
她慢慢退开,直到那份冲动和渴望停止后,她方才顿住脚步。
宣莺笑着看向贺安澜。
贺安澜也笑着回望她。
时间真的不早了。
宣莺摁掉了洛哥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对贺安澜说:“我要回去了。”
贺安澜的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好,我送你回去。”
宣莺也忍不住缠绵地看他,话语却冷酷无情,“不行,剧组附近太多媒体了。”
贺安澜难以抑制感到委屈,“你不是说不怕被拍吗?”
宣莺笑眯眯摇头,“但不是现在。”
说罢,两人的眼神不经意对上了,然后又是漫长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