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动的神经率先妥协。
躲在暗处远远地看,不会被发现的。
所以根本没想过事发后该如何解释。
“我叫他来的。”
微凉拂面,顺带送来一道柔柔的声音,慢慢飘散进傅莳的耳朵里。
他不敢置信地扭头。
她撑着下巴,半眯着眼静静地看着他,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难以望穿。不自然的酡红从眼底一直蔓延到苹果肌,往日整齐的发丝也随意地散在胸前。褪去了端庄的疏离,反倒…让他更想靠近。
喉间再度觉察干涩,傅莳不自在地清了一嗓。
舒宜迎着他的目光扬起一个笑来:“不是说给我送东西吗。”
顶着瞌睡,她慢悠悠地走到傅莳身边,朝他伸手。
“东西呢?”
一头雾水的秋月:?
“等等。”她问离自己最近的人,“什么东西。”
傅莳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怎样作答。
思路还停留在找寻说明的地方,像个无头小人在迷宫中横冲直撞,把他的气息也打得紊乱。
语气自然到傅莳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这回事,慌乱之下磕磕巴巴地说:“在,在家里。”
“哦。”舒宜收回手,“那算了。”
傅莳又有点后悔答得太快,尚且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没让她满意,就听她说:“这样吧,你带我去取。”
直到把秋月送上车,傅莳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出租车的尾灯很快消失,他收回视线。而后抿了抿唇,紧张地说:“我们现在走吗?”
舒宜没反应过来:“走哪去?”
“…取东西。”
舒宜一愣,这才想起来,原是她随手掰扯的借口罢了,又借此想到本要遮掩的真正问题:傅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眼前这人认真又无措的模样,忽然存了逗弄的心思,将疑问暂时抛开,憋着笑说:“嗯,什么东西?”
明明是她提出来的,这会又来反问他。
傅莳不解,等看见她面上强忍的笑意领悟过来。
耳朵红个彻底。
先是为自己的傻气感到羞恼,再是因由使她愉悦而跟着开心。
舒宜终是忍不住抽动,低低笑起来。
近日遭受的阴郁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傅莳,我以前没发现,你真是…”话语停顿,被叫到名字的人心也跟着一提。
她忽略掉前两个字,“…可爱。”
傻得可爱。
眼见他的羞赧愈演愈烈,整张脸像个熟透的虾子,舒宜见好就收。
“你先走吧,我打个车。”
傅莳潮红未消,“我送你回去。”
舒宜的笑淡下来:“可是我还没想好去哪儿。”
她偏头对上那双眼,晶晶亮亮的,相比以前的平淡无波多了点灵动的神采。
没有疑惑她为什么不回家,只看着她道:“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舒宜觉得,她好像可以不用问了,或许她已经知晓答案。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她欣然同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