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向来抵不住她的主动,泼墨的眸子一暗,势如山倒的情欲翻涌,俯低下巴狠狠攫取。
以往她会害怕他没轻没重,怕他毫无节制。
但今晚她以为沐寒声喝了不少,没那么多精力,因而隐隐的撩拨揣着几分放肆。
显然她太不了解他了。
这哪像是喝多了的人?指尖、舌尖尽是令人迷陷的蛊惑,汹涌浪潮一波又一波卷着她直上云霄。
阳台的窗户开了不大的空间,但房间里的花香伴随隐约轻吟不断的、偷偷溜进夜色里,不大会儿便了无踪迹。
夜七不知道别人的婚礼是否能记一辈子,也不知道他们的洞房是否刻骨铭心。
但经年之久,她总是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婚礼,记得这个夜晚,身上的男人满含深情的每一声低喃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他像个固执的少年,非要她改口喊一声“老公”来听听,她不喊,他便变着法儿的惩罚。
凌晨早就过去了,万籁俱静的安睡夜,偏偏御阁园那一片天地依旧是一片旖旎。
那套引燃战场的情趣内衣,做完罪魁祸首早不知落到了哪,只有它带来的效力经久不散。
迷糊到混沌的夜七早没了半点力气,任他予取予求,到最后不得不求饶,轻吟而柔软的喊他“老公”,一遍遍的求饶、一遍遍的喊,直到他听得满足。
凌晨四五点的时间,卧室里一片凌乱,凌乱中透着温馨。
六月天,她不爱盖被子,一大截白皙长腿搭在外边,只有被角搭在她纤柔的小腹处。
沐寒声没睡着,大概是她从来不曾这样放开,惹得他也真正没了节制,精神一起哪怕这会儿也竟然睡不着了。
他一次次的给疲惫至极的人盖被子,一次次的被踢掉,终于弯着眼角,低低的笑不自禁溢出。
薄唇压低轻含她的耳垂,带着威胁又极其性感的嗓音响起,“再踢掉被子,就继续把你吃了,嗯?”
她是睡着的,但不知怎么,就是听到了他的话,还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胡乱而不得其法的闭着眼找被子。
男人笑着递上去。
她刚一抓到就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生怕真被兴致再起的人拆骨入腹,再做哪怕一次,她也许就散架了。
看着她裹进自己,一张脸无辜的淌在烛光里,越是笑意不减,好似这一整晚,只看着她睡就满足。
再来说玫瑰园。
老太太给沐寒声打电话的时候,小司玥正盯着哄她睡觉的佣人,一张粉嫩嫩的小嘴儿瘪着,待哭不哭。
步入五个月的婴儿已经懂得认人,她必定是知道这人不是每天哄她睡觉的沐寒声,一脸的不乐意。
不待她哭,老太太就急了,哪怕给司玥听一句沐寒声的声音都行。
可惜电话没打通。
洛敏已经反应过来,看着老太太笑,“难得少爷、少夫人新婚兴致正高,您怎么能打搅了人家?不怪少爷不接。”
老太太低低的呀了一声,这么一说,还提醒了她,“瞧我这老糊涂了!”
说完赶紧起身去看司玥睡没睡。
这会儿田帧抱着小司玥,学着沐寒声的样子在卧室里摇来摇去,嘴里时而嘀咕着:“先生就是这么摇的呀……时而左右晃的……”
老太太看到这儿忍不住好笑。
好容易等司玥睡着了,转头想看看小司景,结果人家自己睡了。
老太太好奇,在她印象里,沐寒声习惯了行走于商业战场,他会的是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着实不像那种会抱着女儿耐心哄来哄去的男人。
想想当初沐钦,在筱筱儿出生之后哪知道哄孩子?
然而老太太这么问的时候,田帧和佣人一致都笑了,“先生不光是会哄,比谁都哄得好!小小姐就喜欢黏着先生!”
老太太来了兴致,拉着几个佣人聊得没完。
……
清晨来临,荣京城沐浴在一片明媚阳光里。
御阁园周围一片的翠绿,微风一吹,树叶荡漾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似乎还悄悄藏了继续昨夜的纠缠旖旎,这一荡漾,尤为生动。
别墅里一片静谧,唯独厨房有继续响动。
凌晨五点多都没睡的沐寒声这会儿已经起床,厨房里便是他略微忙碌的背影。
她怀孕的前半段,他跟着田帧学了很多厨艺,但凡她爱吃的,他几乎说得上学精了,一如他的性子,不做则已,做便力求完美。
沐寒声端着早餐上楼,轻轻推门进了卧室,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踢了被子露着一双修长美腿。
凌晨的昏暗看不出她身上满布的淤青,此刻但凡一靠近床榻,一眼可见一片片的暧昧。
胸口柔了一片,沐寒声覆下身轻轻柔柔的吻着青紫的地方,最后薄唇在她耳际停留。
“吃早餐了。”低低的嗓音在清晨尤为好听。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一双柔眉蹙了起来,抬手挥了挥,一脸的不满。
“先吃早餐,吃完再让你睡,嗯?”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她想睡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