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勾过她的下巴,迎面是他低沉的问话,“那是为什么?”她的逃避,让蓝修问得越发直白,“六个月,寥寥数次,没有一次是你愿意的。”
很笃定的一句话。
她终于是皱了眉,“不就是一个做的问题,何必纠结这么多?你要是需求旺盛不满意,我今晚努力配合你。”
这话连努力什么都不去的司机也闪了闪视线。
很显然,她这话里有着讽刺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件事的意思。
然而,对于婚后的夫妻来说,这种事,并非只是这种事,它能反应和维系种种关系,甚至影响着相处,影响默契和协调。
她的话让蓝修沉了脸,定定的盯着她,不说话了。
勾着她下巴的手先是紧了紧,最终松开了。
安静下来的车厢尤其压抑。
回到家里,保姆和女儿当然都睡了,两人径直去了卧室,她也说到做好所谓的“配合他”。
一路上沉着脸的男人这会儿并没有过多温柔,却没生气,也没有让她自由活动。
双手捉了她的手腕禁锢着,沉沉的盯着她,“除了婚礼我不够估计你的感受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我做得不够?”
他脸上的温柔不多,但声音很沉,听起来带着浓浓的情意。
她避开了他的眼,“没有……”
男人低眉,不逼问,只是忽然覆下薄唇。
即便她的热情不高,他却吻得专注而深入,松开了禁锢她的手,带着她迷恋的温度在她身上流连。
蓝修,无论在何时,无疑是那个冷厉的形象,唯独和她情浓时,这样的深情最让人招架不住。
他爱她,齐秋落知道,但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极其的理智,他的柔情绝不会带到严肃的事情上,比如他们的婚礼,大事的严肃性之下,即便是婚礼,他对她也没有无法无天的宠和纵。
这一点上,他和沐寒声就是不一样,沐寒声可以无条件宠着夜七,哪怕一堆烂摊子,沐寒声也会替夜七收拾了,绝不让她难受,她只用被宠着。
越来越深入的吻,唇齿纠缠,尽情尽兴,又充分顾及她的感受。
直到她眼神迷离,无意识的勾着他的脖子,男人才停下来,眉宇温柔。
昏暗里,她迷离着,他清醒着,温柔的开口:“如果要,我们补办婚礼。”
她听到了,愣愣的睁眼,好一会儿才摇头,“不。”
她真的没那么在意,补办婚礼?又不是没办,没那个必要。
他低头吻了吻,“那就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柔情对齐秋落来说太有诱惑力,每一次他这样的温柔,她必定抵挡不了。
只听蓝修继续道:“我的性子你清楚,不会像别人一样跟你甜言蜜语,也不可能化作一滩蜜把你溺在里边,但我们是夫妻,什么是夫妻?嗯?”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声音依旧好听,说:“既然是夫妻,我在乎你的任何心理,哪怕因为某些事怪罪你,我希望你谅解之余,一定会尽可能的让你知道那不是因为不爱,不是不在乎。”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终于抿唇,仰脸看了她,有那么些不确定,“所以,关于我擅自外出打乱你一切计划,你还怪我吗?”
“那不是怪。”他几乎没有考虑,抚过她的发丝,“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能出事。”
过去一年多的事了,依旧历历在目。
当时他那么深冷的盯着她,递着戒指冷声问:“我就问你一句,嫁,还是不嫁。”
如果那时她一赌气转身了,或许他真的就不要她了。
“你那时候是真的想娶我?还是婚礼必须有个主角?”她轻轻的问,带着不确定。
“你说呢?”他有些气,又淡淡的好笑,“不想娶你,我会留意你私底下偷偷选中的戒指?”
那对戒指,是她偶尔看杂志选中的,从来没跟他说过,但他买了。
她忽然笑了笑,也对。
可蓝修认真下来,定定的望着她,“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件事,你怕我?”
她心理“咯噔”一下,手心都下意识的紧了。
婚礼之后他们不是不够好,但很多时候她的小心翼翼依旧很明显,看起来是比从前成熟,实则是拘谨了,没了曾经在他面前的生动。
果然,他都猜对了。
看着她微微回避的实现,忽然就心疼了。
他果然吓着她了,原本该是相爱的夫妻,却弄得她像低了一等。
她抿了唇,被迫勾着下巴看着他,终于开口:“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不论是身份还是家世,但我认定了你,越是这样,越是害怕,怕你对我可有可无,怕哪天你真的不要我,就像那天的婚礼,如果我说一个不字,你绝不会回头的,对吗?”
她不一样,她有夜七这个胜似家人的姐妹,但她没有真正的家,齐家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是孤独的。
蓝修不说话,抬手微微摩挲她的脸,一下一下吻着她,也许他说过“对不起”,但此刻说得要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不要留有阴影。”他低低的的温和,“以后不会再那样。”
其实她知道,蓝修在外从来都是冷厉阴狠的形象,唯独进了家门,见了她,就算不笑,或者没有表情,但从来都是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