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看了她,看了好一会儿,蓦然一句:“如你所说,爱谁是她们的事,我是不是无法掌控?也从未参与。”
潜台词“我何其无辜?”
他的话音转得太快,她愣了会儿,就那么对视着,等她反应过来,沐寒声已经倒了红酒,捏起酒杯走到窗户边幽幽的立着。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沐寒声说。
她站在原地,心底有点堵,如果是因为她在,他没必要这样,或者说,还要出去,又何必回来一趟。
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沐寒声抿了酒,实话实说:“来换衣服,顺便看看你还肯不肯回来。”
她竟然一句话都接不上。
良久,她才说:“奶奶和瑾儿都在
和瑾儿都在,我不可能不回来。”
沐寒声了无意味的勾了一下嘴角,只有奶奶和瑾儿,跟他没什么关系。
临出门时,沐寒声忽然说:“簪子在你那儿,不妨和雅君探讨看看,她有没有相似外形设计的簪子,都留出时间冷静冷静,我可以不强求你,但也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结了。”
沐寒声一走,卧室里极度安静。
想起了她昨晚的激烈,出口的话毫无余地,虽然是被几天的事情搅得憋屈,可他也疲惫不堪,她却没体谅,是有无理取闹的意味。
那一晚,她睡得不太好,早上起得又早,径直去了傅氏。
沐寒声那晚说冷静冷静,所以此后很多天,她基本都看不到他。
直到年底的又一次企业星级评选,她代表傅氏出席,进门时,看到了他的劳斯莱斯。
赵霖代表北斗星在门口等着她,两人一起往里走。
“沐寒声还需要参与评级?”她扫了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赵霖一贯温和的神色,表情不多,“沐先生最近经常出席各种场合。”
从前极少露面的地方,他都会抽时间去,几乎把一整天安排得满满的,十来天的时间,赵霖不止一次见他进出外交部、国委会、议事厅等等地方。
她点了点头。
坐席区,她入座时,没有注意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就是沐寒声的,直到他入座,她才感应的转过头。
正好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把手机调成静音,骨感的指节微动,分明的棱角没有表情。
他转过来看她时,她一时间呆在那儿。
很多天不见,是该客套的打招呼,还是分道扬镳式的视若无睹?
她还没反应过来,沐寒声已经淡淡的挪开了视线。
旁边的人和他说话,他倾身侧耳,薄唇微抿,之后再回头看她时,她一脸专注,时而做着笔记。
他们中间就隔着一个人,那人后知后觉的抹了一把汗,最近的绯闻他知道,所以夹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
直到后来中间的人借口换了位置。
沐寒声一转头就能看到桌下,她穿短裙,一双白皙的长腿,小腿微微交叠,估计是累了,偷偷把高跟鞋脱在一边,旁边一有人异动,她又规规矩矩穿回去,面上不动声色的淡然。
多天的忙碌,好像得以放松,男人嘴角勾了勾,微微倚靠,深邃的眼,又盛着幽暗。
她还真是铁了心么?
……
评级结束时,傅夜七从座位起身,发现沐寒声的位置早已经空了,收拾东西,臂弯里搭着及踝的大衣拾级而上,走出会议大厅。
傅氏没有评上星级榜单,她并没觉得失望,意料之中的,转头看到北斗星几位管理层围着赵霖要出去吃饭,因为北斗星保持了这两年来的位置。
赵霖朝她看来,她只是淡笑,示意他不用理会自己。
转身走入昏黄的街道,背影很纤瘦,又很又没,尤其一双白皙长腿尤其令人侧目。
不是她不想穿大衣,是正在接电话。
“到了么?”她略微惊喜的语调,在意大利,他盛怒下砸坏的表,她特意送去瑞士,等了这么久才来。
“我现在就过去取……谢谢。”
她脚步有些急,压根没注意沐寒声就走在身后,盯着她大冬天里裸露的长腿,直接抬手打车匆匆离去。
沐寒声在原地站了会儿,颀长的伟岸裹在一丝不苟的墨色大衣里,单手抄进一抖。
“沐总,现在回去休息还是……”古杨追上前问。
他出了两天差刚回来,晚上还有应酬,不知道要不要推后。
沐寒声拾起另一手也放进大衣兜里,转身往车上走,说:“应酬。”
他的应酬,一向都不少,但是从前极少会安排到很晚。
等他从会所出来时,看着手机上的未接只皱眉,人都到了车边,猛地顿住脚步。
古杨无疑瞟了一眼,看到了‘zena’才识趣的退开,古杨特意查过的,那是捷克语:老婆。
许久不联系,沐寒声给她回电话时,竟然有一种青涩的跃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