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事故都来得这么突然,都这么不留余地,为什么非得到这个境地?
救护车来时,她看着沐寒声和古杨被送上去,青山已经把蓝修和青木弄上车,但看意思,是不会去医院的。
“小姐,你要是担心,就先陪沐先生去医院吧。”青山想了想,说了一句。
她拧眉,“蓝修和青木两个人,你照顾不过来的。”
“留在荣京很危险。”青山道,“今晚我带他们去一个诊所,最迟半夜,就会离开。”
只要确保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就必须及早走。
夜里的风不听的吹着。傅夜七最后说:“我跟你们一起走。”
但走之前,她还是去了医院,在走廊等着急救室的沐寒声和古杨,期间给青山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诊所才放心下来。
蓝修常来内陆,不管哪个区域,都会有私人地带,她还算放心。
她在走廊时而坐,时而站,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医生一出来,她只问:“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医生脱下口罩,“一轻一重,伤重的恐怕还得过几天才能醒,他以前也受过伤?”
这样的问话,让夜七想着沐寒声以前受过什么伤,一想,竟不少。
“出国一次车祸……”
“那就是了。”医生已经把她的话打断,斟酌了会儿,又出于谨慎的道:“具体的还得再观察,不用太担心。”
傅夜七愣了一下,匆匆跟着医生的脚步追了过去,“医生,您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他的伤和上一次车祸有什么关系?”
医生看了看她,还是那句话,“只是初步诊断,准确的,出于医德准则,我还不能随便说。”
她一个人站在走廊,摸不透医生话里的含意。
去了病房,她在沐寒声床边站了好久。
“蓝修不会真的拿采姨威胁你,你何必呢?”总觉得沐寒声越走越远,越不可理喻。
但是这样的沐寒声,一点也不像他,却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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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打电话来的时候,语调有些急促,“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她皱了皱眉,还是起身走了。
蓝修的旧伤没好,又受了重创,应该是做了个手术,手术失血过度,青山抽了两袋血,这会儿脸色也有些白。
从诊所走的时候,青山闭了闭眼,“走后门。”
傅夜七微愣,听出了其中的谨慎,想必还有人盯着他们?
青山已经把车换了,整个平床往后车箱推,然后折叠了床腿,两人的床并排放。
她真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几次三番经历这样的担惊受怕,这可她曾经的流落曲折不是一回事。
虽然还是走的水路,但不是一个口岸,足见青山的小心。
上了船,一路安静的她终于悠悠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青山抿唇沉默,但他能猜到小姐这么问的原因,大概也不愿相信沐寒声那样的人,会如此极端。
“也许,另有内幕。”青山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再说话,但愿如此。
回到第一岛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天都没亮,青山该是通知了人,妥善的将蓝修和青木接了回去。
他们先去了老宅子,不敢让蓝修的这副样子惊动老人家,通知了医生在老宅全天守候着。
蓝修的脊椎再次受创,头部受到震荡,估计又要躺一久。
傅夜七是第二天才给赵霖打了电话,说她已经返回第一岛,关于傅氏的事,她暂时没办法一一过问。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赵霖略微的迟疑,并非不自信,但这次傅氏闹这事闹得很烈,他怕抗不了太久。
但是这个问题,傅夜七半天都回答不上。
手里无意识的搓着老宅后院不知名的花径,她轻轻蹙着眉,“时间不定,也许八月那次议会之后,就能回去了。”
那次议会,赵霖应该就转正了,沐寒声和蓝修的矛盾,不管谁赢谁输,也该有个结果了。
扔了花径,看着指尖被染成怪异的绿色,她眉心紧了些,道;“我会跟你联络,查查傅孟孟为什么一定要急着出国,找到原因,尽量拖住她。”
“好。”赵霖没有多问她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还有件事。”傅夜七忽然说:“苏曜在位时,就试图窥探杜峥平的秘密,以及……沐寒声扮演的角色,如果可以,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
这是她忽然的念头,蓝修和沐寒声看起来打得如此火热,反而杜峥平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霖还真皱了一下眉,“之前去拜访了以为外交部老领导,无意听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原本打算走回屋里听了这句话,脚步犹豫,无意识的又摘了花径搓着,“你说。”
“我想,跟沐先生有关。”赵霖温温的声音:“杜峥平上位时,有一个神秘竞争者,此后虽然没了踪迹,但谁都看得出,很多事情的决议远比杜峥平的智慧要高明,甚至,您应该知道,杜峥平上位之前,荣京实行单一的内阁制,杜峥平上位之后才是总统制,可您不奇怪么?如今荣京最大决议,依旧必须由议会决定。”
她听出来了,荣京还保留着内阁制的影子,并非杜峥平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