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熟悉的面孔,来人是哪天在船上的十三四岁的小奴隶,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惶恐,浑身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小奴隶焦急地指着远处,紧张的看着身后,拉了拉越临的衣角,仿佛找到了依靠。
看见活人的越临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对小孩说到:“你过去把地上那坨东西抱到草堆里,我手受伤了!”
“想要活下来就听我的,懂?”
两人视线相对,小孩重重的点头,跑过去迅速的按照越临的要求把东西放在草堆里,越临抬头看了一眼被打开的窗户,还有地上的血迹,本来就已经只有一条内裤的越临看了一眼自己的内裤,最终还是不想做个遛鸟人。
“把他脸上的东西解下来,然后丢到那个位置。”指了指墙角的位置,小孩利落地把衣物丢在角落,刚好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衣角。
瘦小的孩子扛不住野禅的重量,不过好在男人呼吸了新鲜空气,已经有一些力气可以自己站起来,靠在越临的身上,走到一旁的角落,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露出一双眼睛,七个模样各异的高大男人闯入越临的视线,他们有的人拿着长刀,而有的人手里却拿着匕首,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裸,露的手臂和脚杆上都是红色的鲜血,有的人手里还拿着一颗颗头颅。
其中一个越临可以认出来,潘波勒的城主此时正闭着眼睛,准确的说是潘波勒城主的脑袋“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人!”
“谁他妈放的火?不是说了必须亲手杀了他们吗?”
胡子大汉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他舔了舔自己匕首上别人留下的鲜血,危险的眸子透着冷意,质问道。
“是我。”一个棕色头发的大叔模样的男人解释道:“我一个人解决这边的士兵,刚杀完遇上了目标,那个时候楼上的目标我还没有来得及杀,所以堵了他的房门,就去追杀刚才我拎回来的金发小子。”
男人不瘦也不胖,看上去极其普通,但是一双眸子就像锐利的刀片,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胡子大汉讪笑了一声,突然看见远处白色的衣角,几人对视一眼,赶忙跟了过去。
男人咒骂了一句。
“该死!”跟着自己同伴的脚步追了过去。
草摇晃着,一旁的小孩正抱着身体浑身缩成一团,双眼通红,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只看见小孩身下多了一滩液体。
越临现在也没闲心安抚小孩的情绪,毕竟现在三人都还在危险当中。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冷风吹过,看见杀手们离开,越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我我都死了”
“说清楚,想活下来就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东西!”
“船长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
金发小子应该说的是伟主。
这群人不光杀了潘波勒城主一家,伟主,还想杀野禅,就连被留下来的船长和船员也杀这七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们是船上的人”,小孩突然顿了顿看向越临小心翼翼地说道。
“船上的人?”
野禅疲惫的身体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一把抓住小孩的手,眉头微蹙,就像要吃人一样。
“是是的大人,他们都是船上的人,是您手下的士兵,我打扫每一条船上的卫生,只要我见过我都能记下他的长相!我可以确定!”
野禅看看越临,又看看小孩,然后哈哈大笑道:“我懂了,是遂蚺,遂蚺,是遂蚺!”
“这一切都是遂蚺干的!”
外面呼声震天,号角声响起,火焰照亮半夜的夜空。
“普罗兵来了!”
战斗的号角声在凛冽漆黑的夜里格外刺耳,外面已经燃烧起熊熊的战火,没有人带领的潘波勒军队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潘波勒的城主一家早已命丧黄泉。
“遂蚺真正想要帮的不是潘波勒,是普罗,他要帮普罗攻打潘波勒,让杀手跟着我们进入潘波勒主城,杀掉所有潘波勒的贵族,顺手还可以解决我和伟主。”
“暴鸦军团里有人背叛军团,背弃了当初的誓言!”
野禅稳住身体,冷静下来,从一旁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上脱下衣服穿在身上,整理好情绪。
遂蚺没错,就算他不杀自己,自己早晚也会有一天背叛甚至杀了他,为了回去夺回属于自己和伟主的东西。
野禅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尸体,然后站起来,道:“过来,跟着我,我们一起找军团。”
越临也随意扒了一具尸体的衣服。一边穿还一边念念有词。
“抱歉抱歉,衣服借我一下。”
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的反应,任由越临扒光自己。
乱做一团的城楼上,一个男人正挡住所有想要上城楼高台的暴鸦雇佣兵和伟主手下的奴隶士兵。
“现在我以襄遂城主遂蚺大人的命令命令你们和我一起上去杀掉所有潘波勒士兵!”
奴隶们疑惑地看着男人,不为所动,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伟主才是他们主人,雇佣兵们窃窃私语。
“什么玩意?我们只听野禅大人的,我们明明是过来帮潘波勒的,怎么可以背叛自己的雇佣者?”
“闭嘴,他们都已经死了”
正在男人大放厥词的时候,男人直勾勾的看向正大步走来的野禅,一副活见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