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手机静音锁在换衣间。下班后宁夏才看到一条未接来电,是晓凡。
饼房就只有她一个女厨师,她和女清洁员共用一间换衣室。
夜已深,只有她一个人。
她朝柜门一靠,拨通晓凡电话。
晓凡踟蹰:“小夏,我今天在大伯家,偷听到一件事……”
宁夏听她态度就猜到接下来心情会变差,不过,她不是已经很差了么,再差也似乎差不到哪里去。
她直接问:“什么事?”
“呃……”晓凡犹犹豫豫,抓耳挠腮的,“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就听了那么一句,后面说了啥没听到。”
“什么事,你说。”
“我……我听大伯和大伯母说,我哥……”晓凡鼓足勇气一咬牙,快速冲口而出,“我哥要和别人订婚!”
宁夏什么话也没说。
晓凡着急:“你怎么了?给点反应啊。”
“我没事。”脊背离开柜门,宁夏转身,拿出背包,将柜门锁上,朝门外走。
“你别憋着,有什么话你就说,想问什么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去问都行。”
“我真没事。”到门边,宁夏抬手关灯,背后光线全灭,一刹那的明暗变化映入她的眼底,她低着头,食指指腹还摸在开关上没有挪开,心里很静,能感觉到自己平稳正常的心跳,“只要不是他告诉我的,我都不信。”
“小夏,怎么还不走?”金志良路过门外,看见女更衣室门口的墙角边立着一道人影,简洁的t恤和牛仔短裤,不用辨认也知道是她。
收线,宁夏将手机塞进牛仔裤前方口袋里,扭头应道:“就走了。”
一起乘坐电梯到一层,金志良边走边和她谈论接下来的三强争霸赛,不动声色地探寻她目前的心理状态,怕她有压力。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员工出入口。
宁夏低头走路,金志良突然噤声。
她奇怪地抬起头,这才看到,叶南浔就站在门外路灯下,西裤,白衬衫,双手插兜,微微凝神,头顶的那盏路灯投下橘黄色灯光,夏夜里,飞蛾环绕。
他不是没有黑白服饰,平时也会穿,只是蓝色穿的频率偏多一点。
他曾和她笑言,以前百无禁忌,艳一点的颜色也愿意尝试。不同的色彩套在身上,心情也会微妙地有所不同。
她开玩笑地说:现在年纪大了,有所顾忌了?
他轻笑,说了一句她没放在心上的话:心境的确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