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点头,“一共有二十多位,这些日子都在帮着打理山下的药田。”
南宫墨点头道:“回头我给你们几个药方,等到山下那些药材收获处理了了之后,就按照药方配置成药丸或者散药。”
曲怜星眼睛一亮道:“郡主是打算直接卖成药?”一般种植药材的商人都是卖药材,毕竟配药的药方许多都是秘密,他们未必能有。更不用说配置出来的药都有时效,若是卖不出去可就坏了。
南宫墨淡然道:“现在我们的药材并不多,不用担心卖不出。至于以后…我自然会确定了销路再开始大规模的配药。何况…成药虽然有时效,但是药材何尝没有?”若是说运输,药材还没有成药方便。配置好的药只要不进水都不会有问题,但是药材的话,无论是淋雨暴晒还是受潮着火都是事儿。南宫墨相信,那些需要大范围用的药剂,比起原材料藩王们应该会更喜欢成药。
三人点点头,恭声应是。说完了正事,曲怜星又将这几个月的账册捧来请南宫墨过目,南宫墨看得极快,放下账册也不由赞叹曲怜星的才能。曲怜星生性聪慧不说,而且心细如发,正事适合打理这些账册银钱方面的事
这些账册银钱方面的事情。将曲怜星称赞了一番,女子美丽绝艳的俏脸满脸红晕,十分欢喜的跟着柳寒等人告辞了。只是曲怜星原本想着跟着南宫墨入军中照顾起居被南宫墨拒绝了有些小小的失望。就连武功高强的柳寒都没能跟着去,才刚刚开始习武的曲怜星自然更不行了。
曲怜星也不气馁,出了小院便拉着柳寒要继续习武了。
遣退了三人,小院子顿时安静了许多。南宫墨悠然地靠在卫君陌肩上,望着屋外的小院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卫君陌低头看着她,轻声道:“笑什么?”南宫墨道:“你怎么将鸣鸿刀送给师叔了?”
“不好?”卫君陌挑眉,南宫墨摇头道:“我以为你打算送给燕王舅舅呢。”毕竟鸣鸿刀来历不凡。卫君陌浑不在意地道:“舅舅武功不行。”言下之意,鸣鸿刀给燕王用纯属糟蹋。
南宫墨无语地望着他,“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外甥。”
卫君陌扬眉不语。他孝顺舅舅是一回事,当宝刀蒙尘又是另一回事。显然,鸣鸿刀跟着师叔比跟着舅舅更有意义一些。而且…没有鸣鸿刀他拿什么让师叔不好意思找他麻烦?得罪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绝顶高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伸手将人揽入自己怀中,卫君陌轻声问道:“喜欢这里么?”
南宫墨点点头,“很不错的地方,比幽州城里住着舒服。”
卫君陌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南宫墨叹气,“别尽想美事儿,一年能有空来住个十天半个月剧不错了。”卫君陌道:“总是会有时间的。”南宫墨莞尔一笑,“希望不是等咱们都老得走不动了。”
“不会。”卫君陌道,“我们今天就住宅在这里吧,明天再回去。”
“这样好么?”现在燕王府可是很忙的,他们这样跑出来已经算是忙里偷闲了。
“有什么不好的?”卫君陌问道,“无瑕不是问我喜欢孩子么?”
“嗯?”
“我喜欢,我们来生个孩子吧。”卫君陌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南宫墨抬头,温热的唇落到了自己的唇边。
“喂…别,现在…”现在是生孩子的时候么?某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只是军中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千户而已啊。
“无瑕,我要孩子。”卫公子望着她,紫眸沉静。
“……”南宫墨咬牙,“孩子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们都努力就有了。”卫公子声音里带着淡淡地笑意,某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再一次被封住了嘴唇,很快地便被某人乍然的热情燃烧掉了所有的理智,清幽的小院里春意浓浓。
清晨,一大早卫公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南宫墨起身梳洗完毕,听到院外响起空灵的琴声,一时兴起便走了出院子沿着琴声的方向漫步而去。后山的一处山崖边上,弦歌公子一身白衣坐在悬崖边抚琴。远远地看去,身后薄雾缭绕,弦歌公子白衣若雪乌发如云,仿佛虽是都要羽化归去一般。
一曲终了,弦歌公子抬起头来看向南宫墨站立处,淡淡道:“既然来了就过来,站在那里干什么?”
南宫墨笑道:“看到师兄如此悠闲自在,不忍打扰啊。”
弦歌公子嗤笑一声,显然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挑眉道:“我哪里比得上你自在。江湖朝堂,战场军营一个不落。”南宫墨无辜地渣渣眼睛道:“师兄这是怪我不带你一起玩儿么?是你自己不肯啊。”弦歌公子素来是浪迹江湖,连跟朝廷的人打交道都不愿意。
弦歌公子不屑,“本公子才不去自讨苦吃,皇家的人素来刻薄寡恩,心狠手辣。你自己小心点。”
南宫墨耸耸肩,叹气道:“我已经领教过来。”若不是萧千夜,他们能匆匆忙忙地跑到幽州来么?弦歌公子淡淡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南宫墨叹气,走到弦歌公子身边坐下。清晨的雾气未散,看山下只能仿佛隔了一层淡淡地薄纱。
“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做人想太多了,因为有些是没有必要的。如果人生在世连个信任的人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弦歌公子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人?师父和师叔不是人?”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南宫墨有些担忧地望着弦歌公子。师父和师叔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师兄的身世,也不许她问。但是她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师兄这些年游戏江湖,说到底…其实是曾经被伤害的太深,不愿意再想些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任何人了吧。但是,根据师父的说法,师兄是被他们在襁褓里就捡回去,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师兄这么年不仅无法释怀而且还不愿相信世人。
弦歌公子看似优雅出尘游戏人间,但是实际上却对任何人都格外的疏离。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弦歌从不会与任何人深交。
弦歌公子没好气地拍了她的脑门一把,道:“小丫头懂什么,你师兄我好着呢,只要你别老是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烦我。”
南宫墨真诚地道:“师兄,你真的不考虑找一个师嫂么?”
“像你这样的?”弦歌公子嫌弃地道。
南宫墨不爽,“我这样的有什么不好?我长得好,武功好,医术好,还贤惠,孝顺心灵手巧,善解人意。能找到我这样的是你的福分好么?”弦歌公子做呕吐状,“墨儿
状,“墨儿,虽然你是我师妹,但是…师兄还是想跟你说。要脸么?就你还好意思说贤惠?等什么时候你给卫君陌娶个小的再来跟我说这话。也就是卫君陌那个木头根本不会欣赏女人,才对你一心一意。对了,在他眼里,你该不会也跟一块木头没什么两样吧?既然都是木头,有一块就够了,自然不会想要在家里堆满了木头。哈哈…”
“弦、歌!”南宫墨大怒。
可惜弦歌公子已经早一步起身飘然退远了,“难道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你最好祈祷你这辈子都是打光棍!”南宫墨咬牙道。
“谢谢你的祝福,我会努力的。”弦歌公子笑眯眯道,朝着南宫墨挥挥手道:“好了,别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模样,小心吓到卫君陌。你慢慢赏雾吧,师兄先回去吃饭…嗯?卫君陌,你干什么?!”
刚要回身的弦歌公子险些撞上了身后的人,连忙想要闪开,却被某人暗算了一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卫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他跟前,一脸淡定地看着扶着树干站稳了的弦歌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师兄,无瑕是我妻子,不是木头。你手里的才是木头。”弦歌公子忍不住咬牙切齿,若不是实在是打不过,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给狠狠揍一顿。你难道挺不出来我是在跟师妹开玩笑吗?!
卫公子淡定地看着他:听不懂。
弦歌公子没好气地看向南宫墨:看看,这就是你的好相公。
南宫墨抿唇浅浅一笑,走过去对卫君陌含笑道:“你怎么来了?”
“找你。”卫君陌道,侧目看了一眼旁边好扶着树干的弦歌公子:你还不走?
弦歌公子心中冷笑一声,本公子还不就不走了!优雅地放开树干,弦歌公子望着南宫墨叹息道:“墨儿,师兄最近新谱了一首曲子,你回头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