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疑惑的眨眨眼,“是啊!不过也没有很多,好多穿不得的都在柜子里面了?”
“小了吗?”肖燕跑到屋里,打开炕上摆着的两个大长方形柜子,果然箱底找到不少衣服,有小一点的弟弟,也有她的,可惜她不会缝纫,要是会的话还能改小点给弟弟穿。
她唯一做过的针线过,就是小时候给自己补过袜,结果那袜子也不能穿了,因为被补的地方经过她‘超凡’的针线活,变成了一个大疙瘩,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针线了。
“等赚了钱,姐姐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肖燕安慰弟弟。
小辉先是咧嘴笑,接着又苦着一张脸,“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攒钱去找爸爸妈妈吧,钱那么难赚。”
他现在六岁,虽然认识的钱不多,手里曾经有过最大额的零花钱也只是紫色的五毛钱票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了解钱的重要性,他知道要是有钱爸爸妈妈就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赚钱。
妈妈临走的时候对他说,等赚了钱给他买电动玩具汽车,当时他还很开心,天天等啊等盼啊盼!
可是后他又不想要了,他只想要爸爸妈妈赶紧回来,所以现在姐姐又说要赚钱,他又觉得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忽又担心姐姐会离开他,赶紧阻止。
肖燕对弟弟懂事的反应在哭笑不得之余,又觉得颇为心酸,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回想几十年后,六岁的孩子还是天天招猫逗狗,人嫌狗不耐的年纪啊!
“没事,姐姐想到了一个特别好赚的法子,就是那个!”肖燕说着指了指已经冒着大量白气的大锅。
小辉看着锅,刚才那股香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用力的吸吸鼻子,突然眼睛闪亮的看着姐姐,“好香啊!”
肖燕冲着他笑笑,然后把锅掀开,一股浓郁的鱼香弥漫着整个屋子,使这个不过几平米的小黑屋子,有了生活的气息。
她先是盛了一碗给小弟,“那,你先吃着,我再盛两碗给你东东哥和刘奶奶送去,你昨天的药钱和中午饭都是东东哥给的,白菜刘奶奶家借的,咱得投桃报李呀!”
小辉自报奋勇,“我去我去,我去给东东哥送去。”小辉觉得东东对他很好,虽然鱼很香,但是他可不是小气的孩子,给对他好的人送去他很乐意。
“你不行,你生病还没好呢!”肖燕摸了摸弟弟额头,其实烧昨天就退了,要不也不会回来,可她本能的觉得弟弟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
“我已经好了,现在混身就是力气,不信你看,哼~哈~”小辉跳下凳子,又是伸胳膊又是蹬腿,嘴里还学着电视上主角练武时那个哼哼哈嘿的调调,不知又是从谁家电视上看到的。
肖燕看他激动的样子,看他真的没什么事,而且冯东家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她答应道,“那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跑去玩,送完赶紧回来,人家留饭你也不要吃啊!”小孩子都贪玩,她不禁叮嘱弟弟。
小弟小鸡啄米式的拼命点头,“嗯嗯。”
肖燕把刚刚盛出来的一碗鱼放进一个大一点的盘子上,然后让弟弟端着盘子,以免烫到。
小辉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肖燕盛了一份,然后打算送到刘奶奶家。
“刘奶奶在家吗?”肖燕一手端关碗边,一手推开刘奶奶家的大门。
刘奶奶闻声出来,“小燕啊!拿啥鱼,自己留着吃啊!”
刘奶奶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说话还是中气十足。
肖燕客气道,“我自己做的,鱼也是从河里捞的,菜还是从您这里借的呢,您偿偿!”
刘奶奶推让几番,见孩子说话实在,真心要送,觉得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也就不好再推了,收下鱼。
刘奶奶就从自家院里种的菜摘了一把葱,又拿了两棵白菜塞给肖燕。
肖燕本来想推辞,自己来送鱼是想感谢,又不是来换东西,可是又一想,几样菜而已,再说她现在也需做酸菜用,也就不再矫情,以后有好东西再送就是了,人与人之间不就是礼尚往来才慢慢相处出感情的嘛!
拎着白菜,刚出刘奶奶家,就见对门刘大婶从里面出来,她胖胖的身材,倚在门框上语气调侃的说道,“哟,小燕呐!让你刘奶奶家干嘛啦!这还拿这么些菜!”
“没啥,就是窜个门。”肖燕淡淡说完,转头就走了。
刘大婶看对方居然不理她,啐了一口,“呸,什么丫头,没教养,活该没爹妈!”
出去打工那拨人只回来了十几人,而没回来的人其中就有肖家父母,这事儿不到半天就已经传遍全村。人都是有八卦因子的,张大力语焉不详,人们就有了猜测。
有说,没准大火把没回来的都烧没了,要不然怎么不回来。
也有说没准去打工想赚了钱再回来,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村里人对这姐弟两个多数是同情的,但是总些不看好肖家父母出去打工的,这时就在嘀咕,估计是出事了,要不然怎么没工打还不回来,家里孩子没人管,多可怜。
结果这事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都说肖家父母说不定已经死在外头了,要不然家里几个孩子怎么也不赶紧回来。
这刘大婶平时就是个好吃懒作,没事就见不得别人好,当时听说出去打工能赚好多钱,她就想让自己男人去,结果自己男人嫌远不肯去,而肖家父母则是两个一起去,这回来不得成万元户,她当时气的眼睛都红了,现在听了这样的消息,就更是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对方嗓门都不小,刘大婶这话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被刚走到胡同的肖燕听了个满耳,她一下子停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亲们,今天更晚了,明天照旧,抱歉抱歉!!!
☆、有戏
第十一章
刘大婶说完,还向走到胡同口的肖燕挑衅似的看了看,正对上肖燕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肖燕寒芒毕露,目光中似乎带了刀子般,刘大婶不自觉的缩了缩,她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平时东家长李家短的传事非,等到真的碰上硬茬,她就只有躲的份了,此时看到肖燕杀人般的目光自然本能的就躲闪起来。
可是刚缩回头,又想到自己好歹是个成年人,而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还干瘦干瘦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杀伤力,所以又不怕死的把头伸出来,探头接着得意洋洋的瞪回来。
肖燕这些年在外面什么人没见过,再彪悍的泼妇也不能动她分豪,又怎会害怕一个无知妇人,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实力太弱,根本没有能力与之计较,再说这些事她经的多了,要计较也计较不过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气势上不能输,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直直的盯着对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满都是冷漠,刘大婶被盯的直发毛,不由自主就退缩了,她赶紧转身进了自家院子,关上大门前小声的丢下句,“神经病”,然后背靠大门,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她有一种错觉,觉得刚刚对上的不是一个小丫头的眼睛,而是一个饱经世事的中年女人那凶悍的目光,看着就那么让人觉得怯了,某种程度上她真相了。
肖燕心不平的回了家,刚到那篱笆门口,就看到弟弟小辉坐在自家外屋门口的小土台阶上,向门口望,肖燕三两步跨进院,心疼道,“怎么坐在外面,再着凉怎么办,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