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是和金万权一起到达县局的,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金万权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直接就向着拉着警戒线的卫生间冲了过去。
“拦住他!”操权厉声一喝,一旁的郑队长和另一个警察下意识的就将要一头冲进去的金万权给抓住了。
“放开我!”金万权此时表情异常的狰狞,凶狠的目光嗜血般的盯着操权。
早上金豪在县局门口闹了一通之后被金万权带到了局里,走了个程序录了口供之后,金豪将操权办公司或给砸了,被金万权给训了一顿,之后气冲冲的金万权就走了,后来金豪也走了,到了晚上都没有回家。
金万权也没有多在意,毕竟金豪脾气大,今天又被金万权当众给骂了,闹脾气在外面过夜是常有的事情,在陈县这个地方,金万权还真的没有担心过金豪的安全,谁敢动金豪一根毫毛,那是活腻味了。
可是半夜手机突然有人敲门,金万权这才知道金豪被害了,整个人就懵住了,陈冲得到消息之后没有赶往县局,而是到了金万权这里,接上他一起来了县局。
“金局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里面法医正在取证呢。”郑队长拉住暴怒的金万权,不断的劝说着,里面那血胸恐怖的场面,连法医看了都吓的脸色苍白,更别说金局长这个父亲了,若是看到被分尸的金豪,郑队长担心金局长会大受刺激。
“操权,你害了小豪,你不得好死!”金万权用力的挣扎着,可惜郑队长既然将他牢牢的拦住了,此时金万权仇恨的对着操权怒吼起来,满脸都是扭曲的仇恨和要报复的滔天怒火。
看着混乱的场面,陈冲让郑队长将情绪失控的金万权强行拉到了一旁,这才看向一旁的操权,打着官腔开口:“万权情绪上接受不了,操副局长你担待一点。”
“陈书记太客气了,这个我能理解。”操权不在意的开口,锐利的目光看着老神在在的陈冲,金豪的死亡到底是不是陈家所为?
对于操权的怀疑,陈冲并不在意,金豪会被杀,陈冲也很意外,此时,陈冲向着卫生间走了过去,操权身为县局除了金万权之外最大的一个,自然要陪着陈冲再一次进了凶案现场。
法医已经在取证,一旁的警察也在四处拍照,此时看到陈冲和操权进来了,卫生间里的两人停下了手里头的工作。
当看到被分尸的金豪,陈冲脸色也是一变,之前在电话里陈冲也知道金豪是被分尸的,但是知道和亲眼看见还是差了很多,饶是陈冲处事不惊,此时脸色也是格外的难看,扫了一眼之后就立刻别过头去了,这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和恐怖。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县局都笼罩在一股子阴森紧绷的氛围里,昨天凌晨去了现场的人都吓的够呛,没有去现场的,听了描述也吓的厉害。
九点。
忙了一整夜的众人简单的吃了点馒头和稀饭,就到了会议室里,此时陈冲正在发言:“9?28凶手案影响极其恶劣,凶手手段极其残忍,我们现在成立的专案组,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案子调查清楚……”
“操副局长,鉴于金局长目前的情绪不稳,9?28这个案子将由你全权负责。”说到这里,陈冲将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操权。
“陈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凶手找出来。”操权没有丝毫推卸的就领下命令,此时站起身来对案子现有的线索做了一个大致的案情陈述。
随着操权的话,会议室里众人都是眉头紧锁着,不管是法医的初步判断,还是现场的证据取样,金豪被杀案都显得极其诡异。
整个县局都在忙着调查金豪被杀的事情,陶沫从操权这里收到消息之后,雷鸣就找上门来来了,“等一会天再黑透一点,我们就过去一趟,金豪被杀很有可能是陈家用来嫁祸操权的。”
“操大哥在电话里说陈冲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疑点,他似乎并不清楚金豪被杀的事。”陶沫也倾向于是陈家动的手,不过想到之前金豪在县局门口拉横幅的事,“也有可能不是陈家。”
“陈冲为人很是谨慎,金万权是他的人,按理说金豪被杀不可能是陈冲下的命令,但是不排除是陈家其他人。”想到雷家嫡系当年被灭门,雷鸣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暗中调查陈家十多年了,雷鸣知道陈家行事一贯狠辣歹毒,金万权在操权面前几次丢脸,陈家放弃一个金万权,利用金豪的死激怒金万权和操权同归于尽也很有可能。
不管如何,一切都需要证据,夜色降临之后,陶沫和雷鸣潜入到了县局大楼,从楼顶拉着安全绳到了四楼的卫生间,因为是凶案现场,所以整个四楼都被封锁了。
“外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凶手不大可能从外面进入卫生间。”此时,雷鸣从窗户外跳到了卫生间里,刚刚从楼顶下来的时候,他就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一点的痕迹。
陶沫看了看卫生间,尸体已经被清理了,不过血迹还残留在原地,好在以为内闹鬼的传闻,所以四楼所有的灯,包括凶案现场这个卫生间的灯都是开着的。
“墙壁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这太奇怪了。”陶沫仔细检查着四周的墙壁,现场留有大量的血迹,根据法医那边的尸检,金豪身体里的血液都被放干了,这么大的出血量,这里又是第一凶案现场,不可能没有一点血迹飞溅到墙壁上。
雷鸣也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圈四周,同样是满脸的不解。
陶沫看着地上大滩的血迹,随后看向雷鸣,“操大哥说警方那边已经将现场的脚印做了比对,除了装修工人和警方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而且根据法医的判断,血泊里的那把军刀上只有死者金豪的质问,刀口和伤口完全符合,可以确定这就是凶器。”在陶沫看来整个凶杀案充斥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证据显示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
“这不可能?难道是金豪自己杀了自己?”雷鸣想都没有想到的否定了这个推断,“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吗?或许凶手穿的是薄底的鞋子,又没有踩到血,在地板砖上没有留下脚印也不奇怪。”
金豪就算不怕痛的自己割断了自己的双腿和左手,那他是怎么割断自己的右手还有头颅的?这肯定是凶手用军刀行凶之后,又将自己的指纹擦掉了,或者凶手带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行凶之后将金豪的指纹印到了凶器上。
“但是根据县公安局大门和侧门的两个监控显示,当天所有进出县局的人在金豪死亡时间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我们刚刚从楼顶下来,不管是楼顶还是外面的墙壁包括窗台上也没有其他人入侵的迹象。”所以金豪被杀是处于一个密闭的环境,可以说是密室杀人也不为过。
县公安局进出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局里的民警,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就算推断是局里的民警是凶手,那杀人动机呢?为什么要分尸?而且行凶时的血衣呢?
金豪年轻力壮,平日里没少打架斗殴,身手也算是不错,从法医那边的初步尸检,金豪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凶手是如何制服金豪的?并且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放血还将他分尸?
“先离开再说。”雷鸣此时也一头的雾水,根本想不明白之下,雷鸣和陶沫从窗户外原路返回到了楼顶,然后翻过围墙离开了县局。
操权一直在县局忙到了晚上九点多,这才回到了陶沫暂时住的宾馆,还顺带给两人带了点夜宵。
“所有证据都显示金豪是独自在卫生间,然后自己将自己的双手双脚还有头给断了,还一字排开。”雷鸣喝了一口冰啤酒,往沙发上一躺,“这如果不是陈家动的手,那就真是未解之谜了。”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金豪的死很诡异,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陈家的人利用精神力动的手,否则一切根本说不通,而陈家这么做,必定是为了激怒金万权,从而让他报复操权,牺牲一个金万权和一个金豪,能讲操权弄死或者从陈县弄走,与陈家而言是绝对有利的。
“我之前和卢老板联系上了,我们明天中午会碰个面,到时候看她怎么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陈家,但是陶沫总感觉不是陈家动的手,毕竟陈家如果真的要撕破脸,之前就不会韬光养晦了。
听到卢轻雪的名字,操权喝啤酒的动作微微一怔,黝黑方正的脸庞上表情显得有些的恍惚,他以为他是极其厌恶卢情绪额那样轻佻不正经的女人,可是当卢轻雪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却在操权的心底留下浓墨淡彩的一笔。
到陈县的这些日子,操权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卢轻雪那妩媚的笑容,微微上挑的眼角,勾着挑逗笑容的嘴角,以及她离开那一晚上那抹不开忧伤的双眸,让操权每每想起来,心里头都有些钝钝的难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心脏一般。
雷鸣倒不是真的八卦,不过看到操权这个粗犷的北方汉子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来,雷鸣不习惯的耸了耸肩膀,侧目瞅了瞅陶沫,“这是怎么回事?卢轻雪?陈森即将大婚的对象?”
听到大婚两个字,操权更是烦躁的将手里头的啤酒罐咔嚓一声捏扁了,关于卢轻雪的事情,之前他调查了,但是并没有查到,不过从楼天辰那里得知卢轻雪出现在了陈家,有了调查方向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锋刃这边将调查资料给了陆九铮,陆九铮并没有翻看而是直接给了操权,关于卢轻雪和陈森之间的过往,也就很明白了。
陈家的家主陈森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很少出现在外界,陈家家主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但是据说陈森此人性情有些的暴戾,行事狠辣。
当年陈森爱慕的是卢轻雪的母亲,可是最后却将人虐杀而死,尔后,陈森性情大变,那时卢轻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当年卢轻雪母亲的死亡换来了卢轻雪的顺利逃亡。
整整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卢轻雪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她即将在十月嫁给陈森成为陈家的当家主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见操权一个人重新拿着啤酒走到阳台处喝了起来,雷鸣懒懒的冒出一句情诗来,幸好他这些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用为这些情情爱爱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