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栆:“……”这恐怕得去找个人试过才知道。
“其实这放在地上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万俟晏听沈银秋这么说,心里就有些异样,他家夫人不是看中这礼物了吧?虽然这礼物很有新意,形状也很独特,但他总感觉自己的人被什么觊觎了,威严也被人挑战了。
沈银秋丝毫不觉,反而还蹲下来近距离看着那礼物,可以闻到奶香味和酥香,感觉会很好吃的样子!
她道:“我们应该把它拿到桌子上好好的看看。”
“然后尝一尝?”万俟晏拎起沈银秋,面无表情的问道。
沈银秋额了声,站起身盯着那糕点道:“当然不,不明来物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入嘴呢。”
万俟晏眯眼,脸上还算满意,吩咐千栆道:“字条呢?”
起码让他看看字迹,让他记住是哪个吃饱撑的弄这些花样给他夫人,还让沈银秋表现的这么喜欢。
千栆想了想,对哦,字条什么时候不见了?她抬头看着万俟晏,一脸冷静。
万俟晏冷漠的别开脸,如果千栆是他的属下,他早就让人把她拉出去抽鞭子。
沈银秋的注意力似乎已经被心形糕点吸引了,跟千栆说道,“把这个糕点端到桌子上去,我们好好的观察一下有什么猫腻。”
万俟晏有点心累,眼睁睁的看着千栆把弯身端起那来路不明的糕点,他怎么能让沈银秋继续觊觎这玩意?暗地里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千栆刚走两步忽然感觉膝盖一软,她一个踉跄,手中端着的糕点脱手而出,沉默的砸到了地上,美好的形状也变成了一滩烂泥。
万俟晏瞧着心中舒服了不少,沈银秋感觉有些可惜的,但是她眼尖的发现那些柔软的白色糕点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爬动。
她左看右看,地上都很干净,她只能从旁边的多杈盆栽上折断一小根的干树枝。然后又走到那摊烂的糕点上撩动两下,发现忒可怕了!
“这是什么?”她手一抖,差点没有拿稳手中的树枝。
万俟晏一直都站在她的身边,这时蹲下接过她手中的树枝,在那里面挑出来几条会动的全身沾满白色粉物的虫子,看不出它们的真面目,但从他们缓慢蠕动上看,是活物无疑。
沈银秋脸色微变,这玩意也太恶心了!
千栆也有些怔愣,实在是想不出来,内里竟然有虫子!她还记得沈银秋怕的是就是虫子,连忙走过去拉起沈银秋,把她拉离那坨东西远一些。
沈银秋乖乖的让千栆挡在自己面前,像似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脸色不怎么好之外,还算的上十分镇定。
她看着万俟晏问道:“看来对方真的是在十二个时辰都在跟踪我,对我在哪都了如指掌。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让他们继续这么嚣张了?”
气人,感觉对方是在羞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礼盒过来挑衅。
偏生万俟晏是个仔细的人,他慢慢的拨开地上的糕点,发现不止有虫子,还有一块块的黑色肉状东西。
他神色阴寒,丢掉手中的树枝,从头、手、脚、对方送这些东西来到底是想暗示什么?这些块状东西确定脚掌碎肉无疑,从形状上看甚至还可以知道是用什么来切割的,是用长剑,切口十分的利落,对方用剑一定是把好手。
可天下会用剑术的人何其多,精通的人都不在少数。
沈银秋拍了拍千栆的肩膀,“如果不怕就找人来打扫干净吧,小心一点。”
千栆应了声,乖乖的出去院子门口叫人来收拾。
万俟晏和沈银秋进屋,沈银秋有些迫不及待问道:“你方才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从对方送来的顺序来看,你有觉得可疑的地方吗?虫子,头颅,手,脚。”
听他这么说,沈银秋问道:“你是说,他是想提醒我什么?亦或是警告?那我想知道那个小雁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那么巧,无缘无故的出现,只是为了让我们惩治翠香?”
万俟晏道:“那婢女的事还在彻查,据悉,没有陌生人出入过府邸。可见对方要么是武功高于府中的所有暗卫,要么,是熟人。”
沈银秋仔细想想有些头疼,努力冷静下来回想起过去,问道:“那青竹到底身在何处?”
万俟晏说道再查,他安慰沈银秋道:“所有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别急。”
沈银秋点点头,“我一开始是觉得虫子是青竹送来的,因为我们出发去大沥期间,她也在场,所以知道我怕毛毛虫的事不奇怪,加上她的性子本来就不够冷静,做出这种举动也不足为奇。再渐渐的,我感觉,青竹不会丧心病狂到弄这些肢体来恶心人。”
万俟晏没有说话,沈银秋继续道:“但是除了她,我也想不到有其他人会这么恨我,想恶心我,不惜恶心到他自己,所以从这几次送来的东西上看,对方应该是个男的。”
“男的,呵。”万俟晏冷笑一声。
沈银秋侧目看去,见他阴沉着脸,知道找不出背后的人,三番四次被挑衅,他应该会比她还生气。
“你摆出这种神色是想吓到我吗?”沈银秋故意瞪大眼睛看着他道。
万俟晏听见她的话,笑了,眼中的冰寒迅速消融,“你有被我吓到吗?”
沈银秋捂着自己胸口道;“有,好可怕,心跳加速。”
万俟晏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此浮夸的表演也就只有他看的入眼了。
这件事成功的让沈银秋忘记刘诗覃之前打探万俟晏的事,次日清晨,他们就在刘诗覃的挽留下离开,刘诗覃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沈银秋乘坐的马车逐渐的脱离她的视线。
这时,刘霂霂依旧像个儒衣书生那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干净的永远不像一个厨子,连油烟味都没有沾上一丝。
他陪着她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道:“诗覃,世子妃已经回去了,改天她会再来看你的。”
刘诗覃对这个改天没有抱任何期望,她站在门口,看着对门的高墙砖瓦,“就跟你当初不想投靠我家一样,她如今更喜欢和那个世子在一起迎风破难,”
有的东西是时间无法修补的,而她终究会对不起她,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刘霂霂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能巴巴道:“至少世子不会害她?”
“如果会呢?”刘诗覃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