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想到手下汇报的消息,莫少恭带着好几队人马,挨个去沈家的店铺闹事,叫嚣着让他们赶紧搬出去,这是沈银秋的意思。
“你准备把那些店怎么样?”
沈银秋哼了声,“当然是收回来,即使把那些店铺都给拆了,也别想让沈金轩再开店,我还要让他赔偿。”
“嗯……赔偿?”万俟晏略疑惑,“你要想让他赔偿什么?”
沈银秋嘿嘿一笑,“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敬佩我娘,她竟然在租赁的合同里加了一条,到期不搬,每家店铺一天收取一百两的拖期费。”
万俟晏:“……”
沈银秋有些得意道:“我娘是不是很有远见。”
万俟晏配合着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不是远见,而是早有预谋。
“我发现那些铺子到期至今都一个多月了,这些店铺每天赚的银子擦不多刚好用来赔偿。”沈银秋道。
“但岳母把店铺转给沈金轩的时候,是签了契?如果没有签契书,没法从他那得到赔偿金。”
“签啦!回去给你看,我娘在上面注明,把店铺的所有权全部转给沈金轩,任何亏损和盈利都和她无关,从此以后该店铺承担的任何责任都归沈金轩所有。”沈银秋弯着眼睛笑道。
不知为何,万俟晏忽然觉得沈金轩这个人很可怜,白白替人打理铺子,收入都拿来赔了。
既然说起了她娘,沈银秋想起了单五景,问道:“舅舅去哪里了?他会来京城吗?”
万俟晏摇头:“他应该和明教的圣女去游山玩水了吧,舅舅不会来京城,除非我出事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京城了。”
他舅舅的性子有些执拗,一根筋,他讨厌这个地方,哪天武林众人让他攻打京城,恐怕他都会以他讨厌京城而拒绝。
沈银秋自己想到的可能性,一定是跟他妹妹有关。于是也不敢多问了。
万俟晏可谓是千面人,他出门在外可以换很多张脸,此时和沈银秋走在大街上,哪怕是熟人也认不出来,哪怕是亲人,比如正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万俟司徒……
沈银秋今天真是哔了狗了,走到哪,哪都能遇见熟人。
她看着万俟司徒带着人马从她的身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不由的嘘了一口气。
“他这么晚了,这么急着去哪?”沈银秋见他走远了才小声嘀咕道。
万俟晏笑了笑,“大概是在找人吧。”
“哈?找谁?”
万俟晏捏了捏她的脸颊,哪怕是肉不多,“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沈银秋:“……他没事又找你干嘛?”
“谁知道,不管他,我送你回去,这段时间乖一点,不要跑出去,即使你会改变自己的容颜,不能掉于轻心。”
沈银秋嗯嗯点头,“我知道,没事我不会跑出去的,你要是忙完了就出来找我。不要太傻的答应太子太多的事情,我想如果林泽是六皇子的身份属实,他比太子更容易帮我们达到目的。”
“两手抓更稳妥。”万俟晏想着,“她的旧部也不是完全的不好挖,一个不好挖,不代表所有的都那么忠心,可以借由辛子国的事情开始也可以借由这件事结束。”
沈银秋眼前一亮,“确实,反正别人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人生苦短,不能憋屈忍过。”
两人说着饶了很多弯路,沈银秋察觉后,压低了声音道:“有人跟着吗?”
“有。”万俟晏低头看她,“你可真会惹祸。”
沈银秋不服,“分明是我太无辜。柿子都挑软的欺。”
“是啊,世子都挑软的欺,也只有我才能欺负你。累了吧,上来。”万俟晏在她面前蹲下,沈银秋立马趴上去,“起飞吧,小晏子!”
万俟晏:“……”
算了,她高兴就好。
万俟晏的轻功出神入化,一般人是跟不上的,摆脱了身后的眼线,回到陈府沈银秋都已经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他轻轻的把她抱到床上,脱去鞋子外衣,给她盖好被子,又将烛台的灯芯挑暗些。
这才出去房外,青叶正候在那里,见他出来喊了声主子。
万俟晏嗯了声,问道:“昨天在城外攻击你们的人有头绪了么?”
青叶摇头:“还未找到那方人的行踪,他们应该暂时找不到我们在这,有老探老何这十二个旧部在,安全呆上三五天不成问题。”
万俟晏皱眉,不满,“方才出去已经被人跟踪,这几天你陪着她,就不要出陈府了。”
“是!”青叶领命,但她抬头问道:“主子,会不会是跟踪你的人?”
“不会,他们找不到我去了哪。”
青叶听此就皱紧了眉头,为什么会盯着少夫人不放,据她所知,少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宝物,唯一的用处,大概是拿来威胁主子。然而主子已经放出少夫人被抓走,他却进宫某前途的消息。
至于还紧追着不放吗?除非是她、如果证实是,那她真是个疯子!
“你想到了什么。”万俟晏从她细微的表情之处发觉有异。
青叶老实道:“属下怀疑是青竹在暗处搞鬼……”
万俟晏摇头道:“不会,她现在正在跟着一队人去北漠寻宝。”
青叶略微吃惊,“她去了北漠?”那离这里可天南地北。
“在大沥的时候,她说她选择离开,我派人跟踪她,确实是去了北漠。”万俟晏仔细想想,要害沈银秋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不会固执到这个地步,比如那个女人现在还不是暂时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