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楼层数字停在一楼的时候,熊幼崽吻着她,百忙之中伸出手臂,按在顶楼的楼层按钮上。
外面没有人,电梯重新启动。
夏沐快要窒息了,腺体开始鼓胀,身子愈发软了。
压着她的熊幼崽却愈发铁硬,手腕像固定的钢架,根本推不开。
她开始求饶,不敢奋力推搡,指尖在段紫潼被扯歪的领口摸索,指腹勾在那家伙左肩锁骨的浅窝……
夏沐鼻子里发出可怜的哼声。
段紫潼发觉胳膊上的重量变沉了,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泪汪汪的琥珀色的猫瞳,那么楚楚可怜。
终于,熊幼崽良心发现的松了口。
可夏沐却已经软成一滩水,倚靠在熊幼崽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喘息,濡湿的睫毛微微颤抖。
段紫潼弯下身,打横将她抱起来。
夏沐不再反抗,头顶传来卷卷的嗓音:“这里是酒店,我可以去开一间房,你带身份证了吗?”
夏沐无力地哼哼:“不要……你可恶!”
她被抱上酒店的天台,段紫潼跃上高楼防护台,曲腿坐下来。
这个高度总是能让蠢猫咪腿软,可以多在她怀里缩一会儿。
二月寒风刺骨,夏沐有些打哆嗦,很快被吹得清醒过来,仰起头:“卷卷,我爸出事了。”
段紫潼低头看她,神色有些疑惑:“我好像听过这句话。”
“你开蒙那晚上,我就告诉你了!”夏沐直起身,余光忽然瞥到楼下蚂蚁搬的车水马龙,顿时吓得一阵晕眩,下意识一把搂紧卷卷的脖颈!
“你爬这么高干什么!快!下去!下去呀!”
段紫潼笑起来:“跳下去?”
夏沐吓坏了:“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吓我!”
“你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
“谁摔死前会有安全感!”
“我们特殊品种的垂耳兔,会飞的,摔不死。”
夏沐:“……”
好吧,这是头狄赫拉幼崽,她一惊之下给忘了,但还是没法放松,两只手拽着卷卷的衣服,蹙眉继续说:“你得帮我,事情很严重,我爸被那帮人劫走了,肩膀还受了枪伤。”
卷卷一愣,似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们要价多少?”
“不是勒索。”夏沐直起身:“现在连犯人的线索都找不出来,只有一段监控录像,罪犯都带着头套,敖谷事发后追踪他们,也被他们抓走了!”
“案发现场在哪儿?”
“现场已经解除封锁了,是居民区巷道,痕迹留不下来。”
夏沐不打算直接告诉卷卷关于国王的嫌疑,想旁敲侧击,让她自己顺藤摸瓜查出来,以免产生不必要的争执。
下午开工的时候,卷卷出面,让导演把两人的戏份提前,天没黑就带着夏沐离开了。
没有带仆从,卷卷从街南面的地下停车场里开出辆跑车。
是醒目的橘黄色车身,车头有夏沐没见过的银色标志。
车门像两边飞上去,夏沐提包坐进车,小声嘟囔:“你怎么从哪儿都能开出车来啊?”
卷卷侧身,伸手帮她系安全带:“不是,这是我早前让人开过来的,以防你想去其他区的酒店开房。”
“去你的!”夏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你究竟有几台车啊,每次看见的都不同。”
卷卷扯起嘴角:“其实总共就三台,你都见过,第一台脸被碰瓷的刮花了,刚从国外修补送回来,第二台就是上次买礼服去你家时的那辆。”
“我听说现在的omega选对象特看中财力,所以我每次见你都换一台,下次想换,就得跟我爸妈借车了。你要还是不满意,我姥姥那儿还有,就是年代远了点,古董车,可能看着不富贵,但你得想想它的历史价值。”
夏沐抿着嘴,还是被逗得肩颤,抬手锤卷卷肩膀:“你别闹我了,心里堵着呢,我爸还不知怎么样了。”
“堵能堵出线索吗?”段紫潼神色有些不悦,跑车启动,一声咆哮,给油,松离合,车窗外的景物飞窜后退。
卷卷目视前方的马路,默然开口:“不要焦心,人肯定能找回来,你愁老了十岁怎么办?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才追你的,到时候找回了爸爸失去了我,多可惜。”
夏沐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在熊幼崽面前,她总是严肃不起来。
这家伙周身都被阳光包裹,烦恼、忧愁、恐惧,像是都被挡在结界外,钻不进来。
夏沐从中后视镜里偷看段紫潼,这个角度,那双紫瞳被遮挡在浓密的睫毛下,只露底层一抹潋滟的眸光。
卷卷不是那种特别瘦削的脸,脸颊有漂亮的弧度,在微翘的薄唇两侧才骤然收紧,流出一个尖削的下颌,所以看起来特别稚气。
夏沐忽然心猿意马,觉得就这么放任内心的感觉算了。
从前总担心段紫潼年纪太小,变数太大。
夏沐不敢接受,其实是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