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凉烟哭着趴在了林清媛的身上,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她知道已经去世好几个小时了,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一遍遍地哭着喊着,嗓子都嘶哑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妈妈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之前连一点点的征兆都没有。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一瓶的安眠药,里面已经一粒都没有了。
她忽然再次痛哭起来,心里揪痛的难受——这些安眠药还是她拿给妈妈的,因为她常说自己失眠,晚上需要靠吃安眠药来入睡,她还以为是真的,是真的……
……
林清媛选择用安眠药的方式自杀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她是晚上睡觉前写下遗书然后吃的药,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林清远那天早上本来是过来找她一起吃早饭的,却没想到……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看了林清媛的遗书后,他真恨不得打自己一顿。都怪他,都怪他,他还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天天陪着她,她总有一天会答应跟自己在一起,即使是受尽世人的笑话,他也无所谓,可他却到底是忽略了她心底的感受。
他告诉过她,他不在乎她的曾经,不在乎她嫁过别人,给别人生过孩子,当他知道凉烟是自己的女儿时,他已经什么怨言都没有了,可显然林清媛不是这样想的,她被叶礼诚强暴过,她还嫁给他,给他生过孩子,那么她就“脏”了,根本配不上他了,所以她一直跟他保持距离,甚至还顾忌他和叶凉烟的名声而不让他认女儿。
林清媛的葬礼举行的非常简单低调,叶凉烟这几天不吃不喝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江煜棠再心疼再劝都没用,她的样子让众人担心不已。
叶孝毅也从国外飞回来,得知妈妈突然离世,他哭的很伤心,他原本就打算今年回国来发展了,他还打算出了第一张专辑的时候,第一个就要送给妈妈……
殡仪馆内,林清媛的一众亲朋好友在送她最后一程。
她躺在冰棺里,周围围满了鲜花。她面容安然,就跟她始终给人的感觉一样,她原本是可以幸福纯粹的女人,怎奈人生难料,造化弄人。
叶礼诚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几乎是爬跪着到了冰棺前,他的双眼赤红,双手握成拳,重力敲打着冰棺,“你出来!出来!谁让你躺在里面的?是谁允许的?!”
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叶礼诚是疯了吗?
原本一脸伤心的叶凉烟看到他,突然间走过去,她一把指着大门口,“叶礼诚!你走!我妈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叶礼诚眼眶里狠狠涌动着一抹悲恸,他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她是我老婆!”
“你想让我妈到现在还不得安宁么?”
“你这个贱丫头——”
他扬起手要打过去,江煜棠连忙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林清远一把抓住叶礼诚,他目光对上他,“你滚!媛媛她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才这样!”
叶礼诚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笑,“因为我?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
没想到林清远忽然道:“是,也因为我。如果我不是顾忌着她的感受,我早就该让她成为我的妻子,而不是一直受你的折磨!”
周围一阵倒抽口气声传来。
叶凉烟有点僵硬地转过头,望着林清远。
林清远的眸光却温柔地望着冰棺里的林清媛,他的手放在冰棺上,像是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脸,“媛媛,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强势点把你据为己有,也许你也不会这样选择。”
他的眼泪落下来,眼底的悲痛和深情根本掩饰不住。他就是因为太爱她,不忍伤害她,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么心碎的结果。他想要的是跟她携手到老,可她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媛媛,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叶凉烟身体微晃,几日来的打击和伤心,让她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眼睫微动,有人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凉烟?”
叶凉烟听到这声音,痛苦的泪水忍不住流出。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了林清远担心地望着她。
过了许久,她唇瓣颤抖地泪喊一声,“爸。”
“……”
林清远激动地不知所措,他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重复点头。
父女俩相认,却是只能抱头痛哭。
……
半年后。
叶欣荣出狱了,但因为她身染重病,已经活不长久了,而且她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她出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接她。
她也不在乎,自从姐姐走了以后,她活着也只是为了一件事。
叶欣荣如今被病重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加上坐牢,她如今哪还看的出来当年叶家二小姐的模样?
走出监狱以后,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嘴角轻轻地划开。
姐,你等着,我会为你报仇的。
第二天,新闻上惊爆唐氏集团总裁唐正轩被人用水果刀刺杀家中,医治无效去世。唐氏集团一夜间股票暴跌,唐家两老经受不住此打击,双双住院。
一个月后,唐氏集团已被四分五裂。
而在唐正轩去世的第二天,有人在邻郊墓园的一座墓碑前发现了一具女子尸体。经法医鉴定,她是割腕自杀,而这人正是叶欣荣。而且她的身体受了伤,还在她衣服上查出了属于唐正轩的血液dna,确定她为杀害唐正轩的凶手。不过她本身已经病入膏肓,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座墓碑,正是叶欣佳的。
叶礼诚得知叶欣荣的去世不久,康复中心那边就传来叶奶奶去世的消息,叶礼诚孤零零地守在叶家空宅内,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久后,他疯了。
叶凉烟去看过他一次,因为叶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她还属于他名义上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