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伴雪早就饿得两眼发昏,甫一闻见香味,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二话不说拖过碗就开吃。
澹台惜颜一直静坐在旁边,好笑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嗔怪道:“你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
“我实在是太饿了。”唐伴雪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真搞不懂岷国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口味的菜,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燕京菜,喜欢夫人做的。”
澹台惜颜好笑:“你呀,就是个娃娃。”
唐伴雪被他们这么说习惯了,也不管不顾不反驳,面还没吃完就见扶笙和荀久走了进来。
放下碗,唐伴雪用帕子擦了嘴,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二人,“你们是为了徵义的事儿来的吧?”
荀久点点头,进王宫的时候,原本一个护卫都不能带,踏月以及郁银宸的那一帮精英护卫全都没能进去,岷王却唯独允准徵义进了王宫,这本就是个很大的疑点。
唐伴雪又将之前告诉澹台惜颜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荀久和扶笙。
荀久听完后唏嘘:“看来这个王后还真是认识禹舒阳的,或者说,她已经认出了禹舒阳,只不过不太确定,所以借用虾饺来进行试探。”
扶笙思索一瞬,“如果真的如同徵义所说有人借机让他远离王宫,那他当时为何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个简单。”唐伴雪笑笑,“你们等着,我就这去把小吱吱找来。”
扶笙点点头。
唐伴雪站起身,顺带把碗带了出去。
一刻钟后,唐伴雪见鬼一般跑回来,满脸惊惶无措,“我问了行宫里的所有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小吱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荀久心中一惊,问:“有没有去问过国师那边?”
“这倒没有。”唐伴雪道:“国师和宫主那边守卫众多,且个个武功精绝,哪里是我能硬闯的?”
荀久紧蹙眉头,冲外面大喊一声,“踏月!”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衣袂撩动的声音,着紧身劲装的踏月出现在门外,拱手躬身,“王妃有何吩咐?”
荀久问:“你可看见徵义去了哪里?”
踏月摇摇头,“回宫这一路上便不曾得见,属下还以为他是被王爷派遣去了哪里。”
荀久站起身来,焦急道:“走,我们去国师那边看看,问问他的护卫们有没有看见徵义朝哪个方向去了。”
扶笙没有说话,站起身陪着荀久一路来到郁银宸和西宫良人所在的大殿。
那二人正在喝茶下棋,听到阿湛禀报秦王和秦王妃前来,略略讶异了一下,郁银宸摆手道:“让他们进来。”
阿湛立即退了下去。
不多时,荀久和扶笙一前一后来到大殿里。
西宫良人和郁银宸的棋局正在胶着不下,局势紧张,荀久没工夫去研究,直接开口问:“从王宫回来的时候,你们俩的马车在最后面,有没有见到跟随我们一起进去的那名黑衣护卫?”
西宫良人抬起头,“你们说的是徵义?”
“就是他!”荀久眼前一亮,心中顿添几分希望,“你可曾见过他?”
“他根本就没出宫。”西宫良人落下一子,语气悠闲至极。
“怎么会没出宫?”荀久捏紧了袖子,“我记得出宫的时候已经让宫女去通知他了。”
“这么说,徵义是失踪了吗?”郁银宸落下一子,慢慢抬起头来,似乎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
“目前来看,应该是失踪了。”荀久颓然道:“为什么你们都说他没有出宫,我怎么记得徵义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只不过上了马车之后便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管如何,先找到人要紧。”郁银宸对外唤一声:“阿湛!”
银袍护卫阿湛立即现身进来,“主上有何吩咐?”
“你带着几个人去找一找徵义。”郁银宸吩咐,想了想,又交代,“若是有必要,潜进王宫去看一看那边有什么动静。”
“属下遵命。”阿湛立即带着几个武功高绝的护卫出了行宫。
荀久不打算多做停留,客套了几句便拉着扶笙一起回去了。
西宫良人望着荀久远去的背影,挑眉睨着郁银宸:“这位跟你家凤息相比怎么样?”
郁银宸淡淡看他一眼,“一月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西宫良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着郁银宸已经负手出门的背影,他恼道:“老神棍,你可别瞎说,本宫主若是一月之内不见血光之灾,你就得跟我回夜极宫。”
郁银宸全身一僵,面部肌肉抽了抽,转过身来。
西宫良人自觉失语,补充道:“自然是让你去助我搬迁。”
“秦王不是已经答应帮助你了?”郁银宸脸色淡淡。
“秦王是秦王,你是你,秦王助我靠的是人力,你助我,自然是靠灵力。”西宫良人道。
轻笑一声,郁银宸望着他,“你还是等着血光之灾吧!”
西宫良人端起茶盏,唇角微勾,面色不屑,血光之灾么?他有灵力护体,就不信还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阿湛的速度很快,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彼时,郁银宸正在浴池沐浴,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开口,“说!”
阿湛不敢耽误,如实道:“徵义的确是跟着我们一起出宫的,但是出宫之后由于人流混杂,没人看到他究竟去了哪里。”
“王宫里呢?有何动静?”